兩排座椅中間,像困獸一樣顫抖著,“不要不要”
他仍然不肯放棄,“我輕點。”
她已退到不能再退,迫不得已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用堅定的眼光拷問他,難道這樣就能快樂嗎?
在她過激的行為下,他迫於無奈的停止了所有動作,黯然神傷的把她拽回到座位上,伸出三根手指頭,義正言辭的發誓說,“我以後再也不動你了。我對天發誓。”
反光鏡裡可以看到司機輕蔑的一笑,那是一個多麼令她永生難忘的笑容,明擺著在嘲笑正經人故作姿態,假單純。
告別了計程車司機,卻無法抹去他留在心頭的陰霾。
“笑一個行不行,別哭喪著一張臉,郭思宇他們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他捏著她的臉蛋,似乎前一秒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今天我徒弟也來。”
他徒弟?何許人也?與她何干?倘若與她扯不上關係,他又硬要著重介紹,想必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微妙。
果然,她看到馬路對面正在衝她壞笑的郭思宇和鄭欣,當中還站著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子,有點痞,有點壞,感覺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們穿梭在校園的過道上,對著場邊正在觀摩籃球比賽的女生吹著口哨,“嘿,妞,給爺笑一個。”
鄭欣很配合的拍著巴掌唱起了歌,“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那女孩年歲比他們小,經歷比他們少,斷然猜不出他們接下來會出什麼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走為上策,任他們嘴上佔點小便宜。
“別跑啊,不笑就不笑唄,大爺給你笑一個。”
那帶有嘲弄和放肆的笑聲,久久迴盪在耳邊,語音在心。如果硬要把人三六九等,他們應該是同類,她註定是格格不入的那個可憐蟲。她真後悔當初為何不戴上高倍近視鏡,當一個讀死書的書呆子。那他就是一個誤入淨土的流氓,必人人誅之。無論一個人在自己的世界裡多麼的神氣,在別人眼裡也免不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傻×。
那女孩笑夠了,停下來,“你們別老欺負人家小女生好不好,行了,想想現在去哪兒?”
“去鏰廳?”
“去打檯球?”
“折騰,要我說,直接找個小飯館,坐下來喝幾杯。”
19、第十九章 。。。
意見不合,為公平起見,公開投票決定結果。其實,他們每人一個提議,最終選擇權反而落在一直濫竽充數的田樂樂身上。說實話,她最討厭做選擇,況且三個消遣都不適合她。有誰來告訴她,那些表面酷似地鐵售票機的老虎機怎樣可以一下掉出那麼多的錢。她倒是陪著陸旭去打過幾場檯球,夠不著案子,兩隻胳膊張開到極限也只能勉強拖住杆子前半部,每次都要麻煩別人幫忙託著後邊,打球的技術更是慘目忍睹。球的確出去了,但不是滾出去,是飛出去,球剛剛所在的位置會相應的出現一個坑,她可不想眼睜睜看凌然變成賠償臺泥的凱子。說到喝酒,每次喝酒兌汽水變成汽水兌啤酒的人,酒量可想而知。大不了放倒了直接睡,就怕酒品差,撒酒瘋怎麼辦?
最終,她間接把寶貴的一票投給了凌然,“我都行,聽凌然的吧。”
“聽見沒,現在我掌握大權,你們都得聽我的。”他怎麼好似一直在對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孩撒嬌,田樂樂像是偶爾蹦出來做個決定大傻瓜。莫非今天大家都是商量好的?你來看看我的世界多絢爛,我去體會你的世界多精彩。
“你真沒勁,仗著人多取勝,你勝之不武,一會兒酒錢你掏。”
“憑什麼我掏錢啊。”
看他們打的熱火朝天,田樂樂像被一個那重物當頭擊中,頭暈眼花,胸口悶悶的,路一直向前拓展,看不到盡頭,腳下的路持續倒退,地上始終投射出三個人的影子。兩長一短,說起來協調,看過去漏洞百出。她多想躲進曾經美好的回憶裡,卻不能把往事中的人再帶回真實的生命裡,做了一場場虛空的夢,睜開眼才相信命運,永不回頭,永無盡頭。再沒有來時的路,站在毫無退路的峭壁,四面楚歌,怎麼走都是萬劫不復。
郭思宇放慢腳步和她並排走路,“你和凌然吵架了?這些天,我們叫他喝酒也不去,一個人去上次你來時坐的那桌,還說就像你真的坐在對面陪他吃飯一樣。”
“他是一個人喝悶酒,上次喝多了把宿舍六樓的玻璃打碎了,醒了還問我手上的血是哪兒來的。現在漏個大洞,凍得沒人敢去樓道抽菸了,不過宿管大爺還是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頭讓他賠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