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你行舞。”
“哦,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還能活著就是因為陛下還要見我,若不見我,我今日身子不定躺在哪處了。”花語紅斜眸瞪望著陸總管,眼眸一亮道。
“紅姑娘別這麼說,劉相爺公務繁忙,忘了派人將解藥及時送來,讓紅姑娘受苦了。”陸總管彎身賠笑,低語道。
“他老糊塗了,就拿我花語紅的命開玩笑,你讓他把下月的解藥拿來,不然我花語紅不玩了。”
“紅姑娘是病糊塗了,不要忘了你的命還在劉相爺的手裡。”陸管家臉一沉,壓低聲音道。
“可是如今陛下要看我花語紅行舞。”花語紅嘴角冷提道。
“這”陸總管一時語塞,遲疑半刻道:“我會和劉相爺講的,紅姑娘好生養著身子吧。”
花語紅見陸總管道罷,轉身匆匆離去的身影,不禁微了下無血色的櫻唇冷嘲了下。
回思間,花語紅又憶起了那日清晨南閩墨玄冷漠離去,只將冰冷健美背脊對向她的背影。她不明白這皇帝為何當日要如此,可如今卻又要召她行舞,這樣到底算不算得上已盜得了皇帝的心。
猜不透,猜不透
花語紅思著,無奈將頭仰靠在床頭,眼睛睜睜地望著床頂。
經過兩日的休養,花語紅身子漸漸恢復了,雖臉色有些憔悴,但倒是有了氣色,櫻唇也猶如未熟櫻桃般白中透粉,只是她的腰還不太鬆快。
今日,花語紅方用過午食,殷麗就領著手中端著羽衣衣裳的丫兒與兩個妝娘入了花語紅的屋。
“寅時陛下要觀你行舞。”殷麗見了方靠在雕花床沿邊休息的花語紅道。
“我要見了陸總管再說,否則我不去。”花語紅將身體坐直道。
“你真是大膽,不怕砍頭牽連了大樂司。”殷麗面容冷冽望著花語紅道。
“我要見陸總管,他欠我樣東西。”花語紅不以為然道。
“你要的是這東西嗎?”殷麗走到花語紅的雕花床邊,從袖中掏出一顆黑色草藥丸舉在花語紅面前道。
花語紅愣睜睜地抬望著殷麗的臉,伸手拿過了那顆黑色草藥丸,心裡思著這殷麗或許就是那夜在皇宮外攔她的人,只是身形有些不像,但也可能是夜的關係,故才沒瞧清。
“我更衣便是。”花語紅將黑色草藥丸收入自己袖中,站起身道。
殷麗見花語紅自覺地要更衣也就沒再說什麼,轉身領著放下端來羽衣衣裳的丫兒出了花語紅的房間,只留下那兩個妝娘。
“化個簡單的妝容便可,陛下不喜歡我那日的妝容。”
花語紅走到妝臺前,也沒瞧輕那兩個妝娘是否就是那日為她梳妝的妝娘,便道著坐在了妝臺前。
“是。”
那兩個妝娘也沒多語,應了聲就動手為花語紅梳起了妝。
香粉胭脂掩憔容,石黛輕掃染秀眉,雲朵髮髻綰於頭,一身桃粉絲綢襦衣綠褶裙,薄紗羽衣披身,扶腰而站,花語紅宛若一位大病初癒的病西施一般邁步出了屋門,就見一座肩輿落在了屋外迴廊前,四個太監站在肩輿旁方候著她。
如今花語紅在夏總管眼裡是這般的金貴,自不能怠慢,故早早的派人抬著肩輿候在了她的屋外。
花語紅上了肩輿便被抬著往內宮華濃御園而去。
金陽斜撒在華濃園那滿是盛開的各色嬌豔牡丹上,映襯出牡丹的雍容華貴,在這滿園牡丹中有座雙重屋簷的觀花鳥語亭獨立其中,亭周有雀鳥輕飛,鳥語輕歌。
南閩墨玄還未至,花語紅先到了,便安坐在了觀花鳥語亭,望著亭外的紅香綠景,聽著鳥語啼唱倒也怡然自得。但這時辰一長,花語紅可閒不住了,站起身就在寬闊的亭中漫步著,這步漫著漫著就到了亭口,就將一隻腳跨出了亭口,左右望了望站在亭口的兩個小太監,見他們沒有阻攔,她又把另一隻腳抬出了亭外,見那兩個站在亭口的太監還是沒反應,她就大著膽出了觀花鳥語亭。
花語紅本以為宮中規矩多,那亭口的兩個太監是守著她,不讓她亂走,卻沒想他們只不過是候在那裡聽命而已。她不知,她能被皇帝邀入內宮西華濃園中已是有別其他宮女太監的尊貴。
花語紅微提著拖地的長褶裙,走在“脂紅”、“仙娥”、“錦袍紅”、“紫重樓”等爭相奪豔而放的牡丹間,那桃粉紫白的牡丹花色映襯著她那身桃粉絲綢襦衣綠褶裙,讓她看上去像個立在牡丹花中的仙子似的,嫵媚而不妖冶,嬌柔而不造作,渾然天成的脫俗嬌美,不沾染一點俗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