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還無家室。”心中卻不由思起花語紅那日穿著女兒裝如若瑤池仙子的麗影。
阿瑤站起身來,幾步蓮花靠到沈玉面前,將手中的白手絹放到沈玉眼前,似看非看地瞄著沈玉,羞道:“沈捕爺,你說這蓮花繡為並蒂蓮可好?”
沈玉看向白手絹上不成形的蓮花無心道:“姑娘手巧,繡什麼都好。”
阿瑤方含羞低頭淺笑,卻聞一聲打趣道:“小娘子為何與男子靠得如此近?”她慌忙抬頭就見那殷紅身影立在了面前,便頷首挑眉,薄唇微咧,滿面羞紅未散道:“紅公子。”
來人便是花語紅,她又是穿著那身寬大盤領殷紅布衫,墨髮髻上了祥雲白玉簪還是那樣惹眼。她方才睡足,見餉午已到,只想吃碗豆花便出了邀君閣,往這裡來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這位捕爺,上次腰牌落在了我們邀君閣,翠屏今日可有將腰牌送還?”花語紅那桃花臉上透著詭笑,有意道著,如男人一般微開著腿坐到了沈玉對面的椅子上。她這男裝扮相已久,只要穿上這男裝,不用太刻意,她這舉手投足間也就自然流露出男子的豪氣。
沈玉方見花語紅進來,還有心跳的驚喜,但此時他卻有種茫然,一絲迷思上了心頭,在他心裡早判定這男裝的她與女裝的她是同一人,可如今又見她男裝樣與女裝樣舉止上又有不同,同樣嬌媚臉龐相貌,一個粗枝似男子,一個婉約若仙子,可真是同一人?他的心不由迷離起來。
“這腰牌送來了。”花語紅的問話讓沈玉心頭再次掂起了尷尬,他摸了下自己掛在腰帶上的捕快腰牌道。
花語紅聞罷沈玉尷尬的話語,看向那愣望著沈玉臉上透著“你怎是這等人”的阿瑤道:“小娘子,我要一碗甜豆花。”
阿瑤回神看向花語紅點了下頭,就返身朝自己的長兄走去。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家中可有姊妹?”沈玉疑惑的雙眼直看著花語紅的臉問。
“稱我紅公子便可我有個妹妹在邀君閣中唱小曲,她見了捕爺你晝思夜想的,我勸她捕快有什麼好,竟是些無用的東西,連盜徒也抓不到,她也不聽,只思著捕爺你。”花語紅靈動眼眸瞟望向沈玉道。她本以為沈玉已認出她是女子,而今遇見也沒想要在沈玉面前故作什麼,但聞得沈玉那番問話,就明白了他心中定還不清楚,因此又想戲弄一番。
沈玉濃眉微皺,無言以對花語紅,便舉起湯勺用起那已涼的豆花,心中卻是一團亂麻難言憂喜。
“紅公子,你的豆花。”阿瑤長兄憨笑著將一碗甜豆花放到了花語紅面前道。
小小豆腐鋪,忽然透著閒靜,在鋪外人來人往的人們眼裡它是那麼的渺小與不經意。
阿瑤坐回了小鋪門邊的椅頭上,繼續繡著手中的白手絹,沈玉與花語紅雖面對面坐著,卻不語地各自用著豆花,阿瑤長兄則坐在了鋪中小灶邊的椅頭上。
“我走了。”沈玉用完豆花,打破沉靜,站起身來從袖中掏出幾個銅子,將銅子放在小方桌上。
阿瑤見沈玉留在方桌上的銅子方才站起身來想叫住他,他便已走出了小鋪,漸行漸遠了。
“我也走了。”
沈玉前腳方才走,花語紅也站了起來,擱下半碗豆花,從袖內掏出了幾個銅子也放在方桌上,快步尾追上沈玉。
“紅公子要去何處?”沈玉見花語紅出現在身旁問。
花語紅雙手交於胸前道:“城西郊外。”
“紅公子的方向走錯了。”沈玉目不斜視,眼望前方道。
“家妹明日辰時到城北郊外天龍寺上香,她思你,你去見見她,也了卻她對你的相思。”花語紅嘴角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竊笑,此時她心中有了一計。
花語紅落下話便轉身朝城西的方向行去,沈玉側身望著花語紅離去的那抹紅影,心中一陣躊躇。對於那猶如瑤池仙子下凡的她,他自是心動,這不容他自欺,可這墮入紅塵汙泥之中的瑤池仙子他是否敢愛,他卻又難以抉擇。他雖不是出自名門望族,但就布衣庶民來說如何娶得煙花女子,如何有銀兩可以贖身,他那家中的老孃能否接受這樣一個媳婦。
沈玉思索著,眼見前方花語紅那抹紅影越來越小,漸漸化成了一個紅點,即將隱沒在人流中,他竟有種錯覺般感到她這男裝樣的身影與她瑤池仙子般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他便邁開大步穿過層層人群,追向了將遠去淹沒在人流中的她。
“紅公子,紅公子,要去城西郊外做什麼?”
沈玉追上花語紅,看清花語紅身上那件寬大盤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