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還不顧髒的連同筆墨一起撿了起來,抓在手裡,興沖沖往樓上跑。
當時葉冬菱只以為唐世慈也和唐牧荑一樣,對書法感了興趣,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唐牧荑16歲考上高中,離了家後,唐世慈便學起書法,展現出來的天賦足可以甩唐牧荑好幾條街。
可是如今,葉冬菱站在門外,七月末炎熱的天氣卻讓她打了個寒顫。
葉冬菱知道,唐世慈自從唐牧荑沒回過家後,就變了個人一樣,少言少語,沒有少年時期該有得活潑開朗,倒是多了幾分陰鬱。不是待在房中就是往外跑。此刻卻在房內笑意盈盈,撒起嬌來。
房內的兩人停下筆來,好像在說著什麼。葉冬菱看著他們,自己也說不出哪不對,但總覺得有什麼是怪異的感覺。
葉冬菱下意識沒有發出聲音,躡手躡腳下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章
葉冬菱今年已有六十幾歲,本該回家享福的年齡,但是丈夫死得早,又無兒無女。年輕時她就在唐家幫傭,唐老先生看她可憐,便留她在家,也不知道是保姆還是管家,這樣不倫不類一直留到現在。
她幾乎是看著唐澤孺長大,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唐澤孺經常出門在外,楚妍要離家研究課題,她一手帶大唐世慈,同他最為親暱,賦予的感情也是最多。至於唐牧荑,她就像楚妍一樣,對她是本能的討厭。
葉冬菱越想越覺得奇怪,唐牧荑對唐世慈的影響太大了,她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麼唐牧荑四年不回唐家。
她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微亮的手機熒幕照在她溝壑的臉上,顯得有些嚇人。等了片刻對方接了電話:“喂,葉娘,有事嗎?”
葉冬菱將電話挨近耳朵:“太太,那丫頭回來了。”
對面的人許久都不回話,葉冬菱以為她掛了線:“喂,喂,太太?”
那頭傳來聲音,輕聲如耳語:“我知道了。”
“嘟”的一聲便掛了。
葉冬菱呆愣看著手機,好像自己也不明白這個電話是為什麼而打。
莊亁找來的時候,唐牧荑和唐世慈正好在置氣,誰也不理誰,各自待在房中。莊亁問過葉冬菱後,就直接去了唐牧荑那兒,這個沒義氣的傢伙,直接將兄弟撇開。
聽到敲門聲,唐牧荑以為不是唐世慈,就是葉冬菱,面露不耐開了門。見到是莊亁,這個充滿朝氣的少年,她立馬心裡舒暢起來,笑道:“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少年彎了彎眉眼,一雙黑珍珠般的美目笑成一條線:“爬山時拍的照片,你不要啦。”
唐牧荑這才想起來,她也拍了很多風景照:“當然要,那可是玩命才拍到的東西,進來吧。”
莊亁將手中兩包信封裝著的照片放在桌上:“阿姐,這裡有一份是阿慈的。”
“嗯,知道了。我晚上拿給他。”
“阿姐,你快看阿慈拍了什麼。”少年坐下來朝著唐牧荑擠眉弄眼。
“怎麼,難不成拍了我們都沒看見的東西。還是他技術比我們好,不可能啊,都是一樣的相機。”唐牧荑疑惑地拆開信封。
唐牧荑翻看著唐世慈拍的照片,面上一片淡然,可內心卻已如船抵暗礁波濤洶湧。
不過幾十張照片,卻大部分都是唐牧荑的身影。有抬頭喝水的、微笑的、發愣的、低頭的,但都看的出照片中的人並沒有發覺。
莊亁見她不說話,打趣道:“阿姐,這是要感動哭了。我覺得那張看日出的最好看。”說著便挑出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直直地站著,抬頭看向日出的地方。剛升起的太陽,透過淺薄的雲層霞光萬條,打在女孩的側臉上,蒙上層暖意的金邊,只覺眉目如水。
莊亁皺起眉頭:“好看是好看,只是那時阿慈不拍太陽,拍你幹什麼?”
唐牧荑看過照片後,心下煩亂,越發分不清唐世慈對自己的態度。她開口道:“好久沒回家,他幫我拍著玩的。”
少年隨即笑了起來:“哈哈,阿慈這戀姐情節越來越嚴重了。阿姐可不能丟下他不管。”
莊亁有口無心,唐牧荑聽在耳裡,即刻便進了心。心中難受,丟不下的人可是我,不是他。
莊亁待了片刻就想叫唐牧荑和唐世慈出去玩,唐牧荑搖頭拒絕,說最近不想出去玩。
唐牧荑說:“要不你留下來,陪世慈玩,他最近脾氣古怪得很。”
莊亁打著哈哈道:“不行,明知道他心情不好,我還往槍口上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