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極挑釁的動作,喬木卻不惱。他突然覺得少年就像以前的自己,眼神孤冷,像一頭困獸無聲哀鳴,懇望著什麼卻又排斥所有人。
喬木轉過頭不理會他徑直離去。
喬木再一次見到少年,已經是幾個月之後。少年也進了北城,權利沒有他大,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弟。
少年被分到了他的手下。
喬木看著少年和一排人一起站在他身前,他突然覺得很好笑。其他人都是一臉諂媚地笑,頭低了不下半個,只有少年一人面無表情地站著,眼神睥睨過來,讓他險先以為自己是他的小弟。
喬木把少年留在了身邊,手把手地教他幫內事務。他很喜歡少年,他覺得少年就像年少時的自己,一樣的意氣風發。
對了,喬木問過少年的名字。少年當時很冷硬地回他:“@#¥%#¥%。”聽見少年的回答,喬木以為自己沒有聽清,重複幾次後,喬木開始明白少年不是很想告訴自己,或者說有些不喜自己。少年總是和他對著幹,他有些無奈,覺得自己表現的已經足夠善意。
喬木平時不喜笑,總是板著臉,時間久了也會有風聲傳入耳。別人說自己心狠手辣,他覺得這對於自己來說是極無辜。他做過的事,他們沒少做,他們做過的事,他卻不一定做過,要說他狠,頂多只是一報還一報,難道是因為他這張不愛笑的臉。
喬木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多笑是因為有次回去,他站在屋外剛想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喬木一天到晚板著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喬木當下就苦了臉,心裡有些難過,想自己對他們還是很不錯,再說自己也不是個東西啊。他皺起眉頭,怎麼自個兒罵起自己來。
他心情複雜站在門外,抬了一半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
“他人其實不錯。”少年低沉的聲音只一瞬就淹沒在其他苛責的聲音中,像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漣漪,屋內還是繼續說著,少年也沒再開口。但是喬木心裡卻是翻了鍋一樣。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少年和他一樣是重情重義的人。
門被人突然從裡面開啟,喬木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躲,那開門的人見到他,又用力地摔上門。
他碰了一鼻子的灰,這裡敢當著他面摔門的除了少年就沒有其他人。
喬木卻因為這件事待他更好,少年總是一臉很臭屁的樣子,喬木總是安慰自己,有自己的風範,因為他也是一臉臭屁的模樣,只是這樣的人處在低位時並不討喜,他就吃過好幾次虧。
後來他找到機會就會苦口婆心地勸誡少年:“多笑笑,你這副樣子跟著我出去辦事,他們總以為我是你小弟。”他說是這麼說,其實他是不想讓少年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吃虧,逢人就笑的人總會多些捷徑。他以為自己說得已是很委婉,卻不想他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語氣透著不耐。
少年這時總會裝作沒有聽見,極傲氣地坐在一旁,眉頭都不皺一下做自己的事。喬木有些頭疼,幾次想要翻臉,但又覺得少年是塊料子。
後來情況開始有了轉機,喬木發現少年總會一個人拿著什麼東西看。他問過一次,看見少年冷硬的臉有些開融,竟然低下聲音說:“沒什麼。”
喬木覺得奇怪,好奇心大增,拉不下大哥的面子逼問他,其實是因為問了也沒用,少年不怕他。直到有一次少年和別人打了起來,他聽說後沒說什麼,回去就找了他們。
打架的有五個人,少年一個人和四個人打。喬木覺得奇怪,少年除了爭對自己,脾氣怪點外,從不招惹其他人,當然他那副樣子在他眼裡就很欠抽,臭屁的不得了,所以不排除別人也是這麼覺得。
那幾個人被打的像豬頭一樣,鼻青臉腫。少年臉上也是青紫,只是比起他們好了很多。相比較那幾個人苦著臉要他說句公道話,少年只是僵直著身體站在那裡,頭偏向一側。
喬木被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急,卻還是有心偏袒他。他咳嗽一聲,極威嚴地說:“起因。”
“他先動手。”那幾人中的一個抬起手指著少年,喬木被他那副小學生的樣子逗笑。
“為什麼?”喬木問還偏著臉站著的少年。等了許久都不見少年回答,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那幾人見機又說:“喬哥問你話都不回,吃了豹子膽了。”
喬木訕訕地摸了摸鼻樑,習慣性地拉不下臉面,也就不在意了:“散了吧,往後不許內鬥。”
那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非要留下吃點教訓?”喬木沉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