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多笑是因為有次回去,他站在屋外剛想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喬木一天到晚板著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喬木當下就苦了臉,心裡有些難過,想自己對他們還是很不錯,再說自己也不是個東西啊。他皺起眉頭,怎麼自個兒罵起自己來。
他心情複雜站在門外,抬了一半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推門進去。
“他人其實不錯。”少年低沉的聲音只一瞬就淹沒在其他苛責的聲音中,像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漣漪,屋內還是繼續說著,少年也沒再開口。但是喬木心裡卻是翻了鍋一樣。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少年和他一樣是重情重義的人。
門被人突然從裡面開啟,喬木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躲,那開門的人見到他,又用力地摔上門。
他碰了一鼻子的灰,這裡敢當著他面摔門的除了少年就沒有其他人。
喬木卻因為這件事待他更好,少年總是一臉很臭屁的樣子,喬木總是安慰自己,有自己的風範,因為他也是一臉臭屁的模樣,只是這樣的人處在低位時並不討喜,他就吃過好幾次虧。
後來他找到機會就會苦口婆心地勸誡少年:“多笑笑,你這副樣子跟著我出去辦事,他們總以為我是你小弟。”他說是這麼說,其實他是不想讓少年和別人相處的時候吃虧,逢人就笑的人總會多些捷徑。他以為自己說得已是很委婉,卻不想他說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語氣透著不耐。
少年這時總會裝作沒有聽見,極傲氣地坐在一旁,眉頭都不皺一下做自己的事。喬木有些頭疼,幾次想要翻臉,但又覺得少年是塊料子。
後來情況開始有了轉機,喬木發現少年總會一個人拿著什麼東西看。他問過一次,看見少年冷硬的臉有些開融,竟然低下聲音說:“沒什麼。”
喬木覺得奇怪,好奇心大增,拉不下大哥的面子逼問他,其實是因為問了也沒用,少年不怕他。直到有一次少年和別人打了起來,他聽說後沒說什麼,回去就找了他們。
打架的有五個人,少年一個人和四個人打。喬木覺得奇怪,少年除了爭對自己,脾氣怪點外,從不招惹其他人,當然他那副樣子在他眼裡就很欠抽,臭屁的不得了,所以不排除別人也是這麼覺得。
那幾個人被打的像豬頭一樣,鼻青臉腫。少年臉上也是青紫,只是比起他們好了很多。相比較那幾個人苦著臉要他說句公道話,少年只是僵直著身體站在那裡,頭偏向一側。
喬木被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氣急,卻還是有心偏袒他。他咳嗽一聲,極威嚴地說:“起因。”
“他先動手。”那幾人中的一個抬起手指著少年,喬木被他那副小學生的樣子逗笑。
“為什麼?”喬木問還偏著臉站著的少年。等了許久都不見少年回答,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那幾人見機又說:“喬哥問你話都不回,吃了豹子膽了。”
喬木訕訕地摸了摸鼻樑,習慣性地拉不下臉面,也就不在意了:“散了吧,往後不許內鬥。”
那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非要留下吃點教訓?”喬木沉下聲音說。
“不,喬哥教訓的是。”那幾人見好就遛跑了出去。
喬木剛想和少年討個好聽的話,少年就轉身要走,他心裡怒極,這臭小子太不識趣,冷聲道:“站住!”
少年腳都不打個疙瘩,朝外面走。
喬木憋不住氣,自己實在太依他。他站起來一把拽住他,少年回首就是一拳。喬木擋住,沉聲:“怎麼那麼大火氣?”
少年冷靜下來沉著臉。喬木見他一直握著拳有些奇怪:“你抓著什麼?”
少年好像被戳到痛處,苦下臉,一臉的難過。
“到底是什麼?”“沒什麼?”
喬木不死心硬是要看。“說了沒什麼。”少年發怒地大聲吼,手卻鬆了開露出幾張皺皺的碎片。
看樣子是張照片,喬木伸手去拿被少年躲開,他想了想說:“我可以把它黏起來,像新的一樣。”
喬木說完,就看見少年亮晶晶的眼睛,他有些不習慣,臭小子求人的時候倒是挺會做人的。
“謝謝。”少年看著他,把手中的碎片小心地放到他手中。
喬木長年板著的臉也露出笑意:“等我成了再說也不遲。”
後來喬木夜裡就把照片黏了起來,有些麻煩,但還不至於難倒他。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學過這門手藝,為了混口飯吃。
照片黏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