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只是桀梟和翠娟怎麼辦?他們可不是裝在口袋裡就能馬上帶走的小型玩具,也許自己該找機會再去見見陳堪,至少如果景御能夠動彈了的話,要帶一個小孩和一個女人離開這裡應該不會很困難。
不過敖彥也很清楚,眼下陳堪和景御怕是比自己還要頭疼,因為自己要擔心的也只是桀梟和翠娟兩人,而陳堪要操心的卻是整個林石鎮那一鎮子百十來人的安危,就算他道法再高深,遇到這種不比天災威脅性小的戰火軍事,只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正想著,就聽門外大街上一陣如同炸鍋一般的喧譁,緊接著無數歡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敖彥一口湯粥沒忍住,整個噴了出來:不會吧!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飛機或者空降部隊吧?
的確這個世界沒有飛機,不過這個世界還有一種神奇的東西--道門的傳送陣。
傳送陣在修道人眼中並不是一個非常困難的道術、只是非常地不適用而已,畢竟比起只需要一張道符就能夠在瞬息間輕鬆行走萬里的遁術而言,需要先準備複雜的陣圖和大量的法力支援的傳送陣,簡直等同雞肋一樣,但是柳州城一戰,卻向世人展現出傳送陣真正的威力所在。
隨著一道道七彩的霞光閃過,一排排排列整齊計程車兵方隊出現在柳州城本已無人的軍校大營裡,若非事先被告知前來接應的話,連柳州城城主郭槐這位在官場上混跡了二十餘年的老人也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不是虛假的幻影。
「真是真是大手筆啊,這次玄門道還真是下了血本了。」幾日來在紛飛的戰火中坐臥不寧的郭大人,在看到這從天而降的援兵後感慨萬分,儘管對於京畿裡權勢的爭鬥早有所知,自身對於道門插手權位也略感不屑,但是面對著這些在道門幫助下及時趕來的援軍之後,這種不屑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道術稍有了解的郭槐感慨萬分地指著還在不斷出現的軍隊,向被眼前這一切嚇住的幕僚解釋著:「要支援這麼大的傳送陣、還要從京畿把這麼多人送來數百里之外的柳州城,恐怕玄門道至少要出動十九位修道境界在『專一』以上的長老才行啊,不過這天下能夠同時請來這麼多高境界修道人的門派,怕也只有玄門道了,果然不愧是東方大陸道門第一戶啊」
「大人謬讚了。」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郭槐身後傳來,城主回頭卻見一個白衣少年在一行彪形大漢的護衛簇擁下向自己走來。雖然彼此間素未謀面,但只要不是笨蛋,看到那少年白衣上的青鸞刺繡,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在大晏能夠穿青鸞刺繡的人,只有陛下後宮裡的侍君--秋硯宮的衛丹,那個玄門道的俗家弟子。
「下官見過衛侍君,多謝侍君兵相援。」郭槐拱手施禮,卻被少年虛空一託給攔了下來,感受到虛無空中那無形的託力,郭槐不禁暗驚,對方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玄門道果然實力驚人。
「大人多禮了,國家有難我等焉能袖手旁觀,倒是郭大人僅憑這山城就攔下鄭國數十萬大軍,為陛下聚集軍隊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可謂功在國家,日後敵軍退去,陛下定有重賞。」衛丹清朗而恭敬地說著,沒有討好地方重臣的諂媚阿諛,也沒有身在高位的自傲,那種自然而然的柔雅氣質,令人感到親近不少。而郭槐更是在心中嘆息:這衛丹言行舉止可謂大家風範,舉手投足也暗合天地自然,年僅十六歲就有此風姿,前途本不可限量,只是如今卻雌伏於皇帝身下,陷身在那深宮泥潭中,實在可惜了。
雙方你來我往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套,不過待軍隊全部透過傳送陣之後,雙方便有默契各就各位整軍後突然開啟城門,殺入鄭國的大軍中。
這一戰殺得令鄭國大軍措手不及,數十萬大軍前一刻還在攻伐岌岌可危的柳州城,下一刻柳州城原本緊閉得有如蚌殼的四門突然開啟,無數頂盔貫甲手持利刃的軍士,猛地殺了出來。僅粗粗一看這人數絕對不會比鄭國的少。鄭國的將軍們一邊大罵晏國使用妖術,一邊匆匆聚攏部隊,迎上前去,兩軍就好像捉對廝殺的野戰般,糾葛著戰作一團。
這一戰,你來我往的砍伐殺戮,從正午到日落,柳州城外的平原山嶺之中到處是屍橫遍野、血流滿地的慘狀,連不遠處的怒江激流也來不及將被鮮血染紅的江水沖走。最終在日落西山的那一刻,鄭國的大軍選擇了後撤,被圍困了七天的柳州城終於暫時解圍了。
被突如其來的戰火和死亡所威脅的柳州城的居民們終於可以鬆口氣,坐在門前為自己的好運慶幸,當然更多的還是對援軍的感激,人們聚攏在城內,夾道歡迎著援軍勝利歸來,而威風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