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啊?”
結果,俯身甘為孺子牛的保姆助理安卉當然乖乖地去啦。
結果,她還真的去了哎!就算拍馬屁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
安卉去買啤酒的時候,準備燒水的唐崢鵬提著水壺進了衛生間。
接水的時候,感到頭很暈。
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身上也很無力。
——好像快要昏倒的樣子。
唐崢鵬把水壺放到邊上用力呼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鏡子,伸手撩開額前的碎髮,早上被高跟鞋砸中的地方呈現烏紫一片。出血點明顯又多了。還好最近頭髮養得比較長暫時還能遮一會兒,只是——這種虛弱的感覺,又要怎麼掩飾呢。
關於自己身體不好的事,唐崢鵬堅決不讓公司的人知道,因此這趟來,他也沒同意哥哥的建議帶上唯一瞭解他過去病情的小江。在家裡被家人呵護著也就算了,出來社會還要被人以對待玻璃娃娃那樣的態度保護起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自己好歹啊也是個大男人吧!
安卉很快買回來酒。
“怎麼沒買紙杯?這怎麼喝?”
“直接開罐喝啊,”安卉一臉的匪夷所思,片刻後她又瞭然,“哦,如果你是嫌不乾淨的話,我這裡有紙巾可以幫你擦一擦。”
唐崢鵬瞥了她一眼,“算了。”
“啪!”
酒罐的拉環被拉開,同時,“嘶——”
“怎麼了?”正在往桌上擺其它東西的安卉一回頭,就看見唐崢鵬皺著眉盯著自己被酒罐拉環劃傷流血的手指。“怎麼弄傷了?沒事兒吧。”因為是小傷口,安卉的表情顯示她只是隨口問問。
失算了,本來應該連開瓶這種事也要叫這個女人代勞的,唐崢鵬面色極度不悅,放下酒,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捂住傷口,“我口袋裡有創可貼,麻煩你。”
安卉便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湊上身來幫他拿。
“這邊口袋。”唐崢鵬低頭指示著。
安卉很快就從他的衣袋裡拿出了創可貼,居然是整排的!她從中撕下一張來,剝開薄膜,“來,把紙巾拿掉吧。”
去掉紙巾,小心地貼上創可貼,“好了。”安卉安慰他似的笑了笑。
一抬頭,就對上了唐崢鵬的眼睛。
一雙漂亮的,而又充滿了寂寞的眼睛。
啊——這眼神
安卉吸了口氣。不明白自己這心裡突然湧起的一股酸楚是什麼意思。
【○○四】
呈現一種彷彿魔幻般的冰藍色瞳孔,裡面似乎還泛著少許淡淡水意。
就是這種寂寞而憂鬱的眼神,突然又讓安卉想到了某個人。
於是安卉的腦海裡便自動浮現出那人的形象,同時,剛剛接收到的那條簡訊【卉,我回來了】也重回了大腦,只這麼一瞬間,她的眼神黯了下來。
察覺到對方視線的唐崢鵬也在回視著她,同時心裡又對她如此快速轉換的表情產生了某種困惑。
這是個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女孩不是麼?
表面的強悍(敢飛身撲倒一名悍匪的強銀啊!)與此時的恭順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真讓人搞不清哪種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雖然她說這是工作,但卻反而更加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戲弄她的念頭。
不過現在頭很昏,戲弄這種事還是之後再玩吧,唐崢鵬晃了晃腦袋把身體往後靠,並說,“行了你回家吧,挺晚的了。”
安卉這才回神。
抬眼一看,發現唐崢鵬已經端起酒罐要喝,安卉突然就說,“我也陪你喝一點吧。”
唐崢鵬微微一怔,但很快就默默地把另一隻酒罐遞給了她。
安卉接過酒,走到另一邊的沙發中坐下。
“乾杯。”
“乾杯。”
然後兩人開始沉默地自飲。
儘管才第一天認識,此時兩人的相處卻沒有一點違和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雖然安卉一向討厭有錢人,但正義感很強的她,同時也是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因此這次留下來的舉動應該大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唐崢鵬剛剛那一股寂寞的味道吧。
這個男人,明明有身家,有外貌,有才能,有魅力,可是看起來,卻不快樂。可是他為什麼不快樂呢?
他拿著酒罐飲酒的姿勢看起來還蠻老練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滴酒不沾的人,也是嘛,有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