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蹙起。
“沒事,沒出血。”
安歌低著頭,收回手臂,將浴袍袖子放下,掩蓋住抓傷。
權墨凝視著她低垂的頭,嗓音喑啞而威嚴,“回去睡覺。”
“我想陪到他醒來。”安歌看了一眼床上的席南星。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
聞言,權墨看了一眼席南星,目光深然,胸口賭得發悶,他知道,這一回,他再也無法斬斷安歌和席南星的千絲萬縷。
兩段各自歸位的婚姻不代表十年前的事就此結束。
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面。
因果報應都會隨之而來
安歌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上,權墨的眼裡掠過一抹黯淡,沒說什麼。
“如果我十年前不曾冤枉他,學長現在應該繼承了DK集團,他有那十年時光也許也能成長為和你一樣的人物,對嗎?”安歌聲音輕輕地問出口。
她說的都對。
權墨的沉默讓安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權奕天陷害席南星,就是要把DK集團從席南星手裡硬生生地搶過來,然後塞給自己的兒子
而她的角色,是從犯。
“怎麼辦?”安歌苦澀地勾了勾唇,內疚、自責像龍捲風一般襲捲著她,“我覺得我現在對學長說補償都不配。”
時間不會逆流。
十年誰都補償不了。
第257章 權墨的回憶(6)
十年誰都補償不了。
這十年裡,她沒有痛苦,反而快快樂樂地過著。
“一切都交給我。”權墨伸手將安歌摟進懷裡,讓她依靠著他,“記住我的話,你從來都沒有錯。”
安歌靠著他,閉上眼,眼淚淌落下來。
交給他。
他也會累,不是嗎?
“權總,熱牛奶。”
一個保鏢走進房來,手裡端著一杯牛奶,是權墨吩咐的。
權墨接過杯子,遞給安歌,淡淡地道,“把牛奶喝了。”
“好。”
安歌拿過牛奶杯,仰起頭,喝下牛奶,溫熱的液體流淌過她冰冷的胃,暖了她的身體。
大半杯喝下,只剩一點。
權墨從她手裡拿開杯子,搖了搖,杯中的安眠藥還有尚未化開的。
不一會兒,安歌在安眠藥的作用下靠在他身上睡過去,悄無聲息的,權墨彎下腰,將她從椅子上攔腰抱起,走進另一個房間。
將安歌放下。
權墨俯身替她掖好被子,她睡著的時候格外安靜,他伸手,指尖壓過她微皺的眉頭,熨平,然後輕輕地壓了壓她的嘴角。
讓她看起來在微笑一樣。
她微笑的樣子,很漂亮。
權墨坐在床邊凝視著她的臉龐,很久,很久。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微笑也是一樣純淨、美麗。
從床邊站起來,權墨站起來走到桌前,在透明的高腳杯中倒了一杯酒,優雅地端起一口抿盡
有些回憶不靠酒精,人永遠不敢想起第二次。
因為那種痛,如鋒利的刃在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著,不斷地割著,鮮血會從每個傷口滲淌出來
★★★★
十年前。
權墨初到國內。
國內的交通永遠是常年累月呆在國外的人難以想象的,馬路上的川流不息,車如馬龍,有斑馬線卻沒有紅綠燈
車,一直在過。
彷彿沒有停歇的時候。
怎麼過沒有紅綠燈的斑馬線,是道難解的題。
他抬起腳往前走去,手被人從後拉回去,一輛裝滿重物的大卡車從他面前開過去,還伴隨著兩輛車速極快的轎車。
他回過頭,是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少女。
直到現在,權墨還能想起她當時的樣子。
她穿著綠白條紋的制服,揹著一個大大的雙肩包,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馬尾,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小小的巴掌臉白皙稚嫩,一雙眼睛像沾了水一樣很明亮,一隻手裡拿著一瓶酸奶正在喝,唇角微彎。
她鬆開他的手,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彷彿在示意他不用謝。
然後,她往前走去,走上斑馬線。
他看著兩邊不斷來去的車輛,毅然決定跟在她身後一起走。
她像是感覺到了,回頭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後繼續過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