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下首的是殷淵,不同於葉博山的俊朗溫潤,他似一把出鞘的利劍,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可那雙陰曆鳳眸卻讓人不敢小視。
他是殷家老三,上頭有倆個哥哥,除了早逝的殷桐,他還有個弟弟,只是在這些兄弟中,殷家將軍卻選擇和他住在一起,不得不說這個兒子是深的殷老將軍心的。
“小傅,怎麼樣?翌寒和寧夏還沒起床?”殷傅的母親,也就是蔡霞女士正笑著柔柔望著下樓的兒子,他們是先知家庭,正好趕上計劃生育,再加上家族又處在特殊的位置上,自然不敢超生,所以她和老淵,這輩子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還別說,她這個兒子的確給她長臉,在眾表兄弟中,他容貌可觀,工作也好,能力出眾,就連一向陰晴不定的老爺子對這個孫子也是歡喜的。
殷傅漫不經心聳聳肩,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撕著手上面包往嘴裡放,一邊回答母親的話:“估計剛醒,我去敲門的時候,人家拉聳著臉,滿臉不高興呢!”
蔡霞臉上笑意一僵,微微抿了一口牛奶,心中暗想,葉翌寒新討的這個媳婦真是沒規矩,家裡長輩都起床坐著在吃早餐了,他們竟然還沒起床,真當這是他們自己的家了?
殷老將軍聞言,眉宇一鬆,無所謂的擺擺手:“那就讓他們再睡會,聽二寶說,昨晚翌寒很晚才回來,他們小兩口又是許久沒見,指不定昨晚聊的太晚了,今早起不來。”
由於殷淵還未退休,蔡霞和殷傅都要上班,所以家裡的作息時間很正常,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吃早餐,按時去上班,連帶著殷老將軍也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可現在他卻如此偏袒葉翌寒和寧夏,可見他對倆人是真正的喜歡。
蔡霞聽在耳中,抿了抿紅唇,壓下心中那一絲不痛快,笑著應道:“爸說的對,翌寒昨晚回來的晚,今早多睡會也是應該的,咱們就別去吵他們小兩口了,等他們自然醒了再起來吃早餐好了。”
她是出生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就受了級好的教育,再加上留過學,思想文化都有比較高的覺悟。
對於葉翌寒在老爺子心中的無尚地位,雖然有些不舒服,可這份不舒服被她很聰明的收斂起來。
葉翌寒每年來殷家總快都不超過三次,再家裡睡,更是少之又少,就算老爺子再寵他又怎樣?他始終都不姓殷,她實在犯不著為了這個和老爺子鬧矛盾。
而且老淵也是個孝順的,對於殷桐這個唯一的妹妹,是心尖尖上的寶貝,曾經她也吃味,可等到殷桐去世之後,她才覺得,和個死人計較真是沒出息。
殷淵贊同的點點頭,臉上掛著淡笑,淡淡掃了一眼坐姿慵懶的殷傅,微微有些頭疼:“今天不去檢察院?前個,紀委的老柳和我說,他在夜總會看見你和齊高了?兒子啊,你就是愛玩,也得暗著玩,被爸的老朋友瞧見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擺?”
他不是家裡的老大,上面有倆個哥哥,生的孩子都和殷傅差不多年歲,可卻沒哪個讓人這麼操心。
他這個兒子吧,說好也是頂尖的人才,可要說混蛋,也真能把人給氣死。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他就琢磨出來了,不是不管,而且要睜一隻閉一隻眼的管,反正殷傅也大了,在這方面不會做的太出格,最主要的是和他那幾個發小相比,他無數次的慶幸幸好兒子還有點剋制力,不然要是成了齊高或者邱明赫那樣的,他真是欲哭無淚。
殷老將軍是個嚴肅的老將軍,帶了這麼多年兵,一向是中規中矩,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在外尋花問柳的男人。
如今聽兒子這麼一說,他老臉頓時沉了下來,語氣陰沉朝殷傅問道:“你爸說的是真的?”
蔡霞眼皮一跳,望著老爺子陰霾的面容,只覺得等下又會是一場雞飛狗跳,在桌子底下連忙踢了一腳殷傅,然後笑著勸道:“爸,您別生氣,指不定殷傅是去那談公事呢!你不知道,現在這些小年輕談公事最喜歡上那些酒吧夜總會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瞬間點燃老爺子的怒火,他惡狠狠掃了一眼笑容可掬的蔡霞,之後沒好氣瞪著殷傅:“那也不行!他就是被你寵出來的,那些地方是好人家孩子應該去的?指不定哪天警察掃黃就把這小子給抓著了,我殷家可丟不起這個人,臭小子,我警告你,以後這些地方都不準去了,不然小心我讓你晚上睡門口,不準進來。”
這樣的對話方式,殷傅熟的不能再熟了,每天家裡都要上演一番,最主要的戲碼就是,老爺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教訓他,他媽在勸慰,他爸則是一言不發的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