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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我不擔心,我相信你不會有事的。”郝平湖用自己的另一手覆上他的手。若他真的有事,她也會毫不遲疑的隨他而去。
吐到最後,百里寂夜已經暈了過去,郝平湖也終於忍受不住哭倒。她恨他怨他時候也沒想要他這般受折磨啊。
逢春和盛春將百里寂夜放平,郝平湖才又強撐起身,瞧著他整張臉慘白如紙,卻佈滿海水,唇角的血鮮明得刺目驚心,郝平湖拿自己的衣袖為他擦去唇角的血,再慢慢的拭這汗水,淚水總是一次次模糊她的眼睛,她不得不拿另一隻手不停的擦拭自己的眼,“夜”
“王妃,殿下體質特殊,他方才吐出的都是毒血,這會兒雖然暈了,但或許其實更好了。”盛春將側旁立了一陣的林御醫拉扯過來,“林御醫,你再給殿下診治。”
“好。”林御醫面色也是沉重非常,迅速的為百里寂夜診察,完後道,“殿下體內的毒如今只餘下一種,當是兇險,但這毒卻似乎被淤堵在一處,不明緣由。殿下現下應該暫時無事。”
“暫時?”郝平湖敏銳的揪住了這兩個字。
“這毒林某雖知其名卻不知其配方,實在是無能為力。”林御醫唉嘆,“現下只有配方或者解藥才可能救殿下。”
逢春沉悶了半晌,“兇手身上沒搜出解藥,她嘴很硬,不肯吐露。”
“嚴刑拷打,任何辦法可用的都用上,一定要逼問出來。另一方面,我們還要到毒藥的源頭去找。”盛春往林御醫望去,“林御醫,這毒藥你說過產於西南方向,我立刻帶人去找。這段日子,你要保證殿下絕對無事。”
“這”林御醫猶豫著,“我自當盡力,但卻不能保證殿下一定能撐過來。”
盛春沉下臉色,幾乎讓人以為他要發怒,卻只聽見他道,“那你就盡力。你將你所知的關於這毒藥的東西都給我,我立刻就出發去尋。”
“好。”林御醫立刻利索的答應,跟著盛春急匆匆離開了。
郝平湖守在床前默默的落淚,她從未如此深刻的為他擔憂得心痛,從未如此恐懼過他會離開她。她以前總覺得他可以,他不需要她擔憂,可今日她才開始覺得她怎麼也不能放他一人。
“王妃,夜深了,你還是先休息吧!”柳斯琴勸說道。
日中到日落,月升到月中天,她幾乎化作了望夫石,她已經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一個下午了,未曾移動分毫,從默默流淚到淚水都乾涸了,從哽咽啜泣到無聲悲鳴。
郝平湖搖搖頭,“不。我還沒有睡意。我再坐會兒”
“王妃,今晚你已經是第三次這麼說了。已經三更,你這樣熬下去也沒用啊!殿下醒來,見王妃你這般不眠不休,也會心疼。”柳斯琴此刻已經心疼得不行。
“好,我和他睡一起。他要是醒了,我就在身邊。”郝平湖說著就起了身,這會兒,苦撐了六個時辰的身子已經僵硬發麻,她險些就往床鋪摔去。
“王妃!”好在柳斯琴扶住了她,“王妃,你坐了一天,血行不暢,所以才無力。我幫你揉揉。”柳斯琴扶著郝平湖坐上床,幫她揉按了一陣。
“我好些了。”郝平湖感覺到雙腿發熱,是血活過來了。“斯琴,你下去休息吧!我睡殿下身邊,他若有動靜,我一定會知道的。“
“好。”柳斯琴勉強應了,待伺候郝平湖挨著百里寂夜躺下後,她才離開。
許是身體真的有些不能強撐,郝平湖躺下沒多久就睡了過去,一覺到了天明,無夢而安。
柳斯琴早來伺候,郝平湖洗漱用了早點後,又回到床邊,搬了凳子端坐,如昨日一般對著床,若化了石,一動不動。
“王妃”看了好一陣,柳斯琴不由得為之心疼,昨夜她是好不容易聽到屋內的呼吸聲靜了才安心離開,“今日天氣不錯,王妃何必出去走走。”
郝平湖微微挑動了眉,“不用。我在這兒就好。”
“王妃,就算你這麼守著,殿下也不會說醒來就醒來的。”柳斯琴婉柔勸說道。
“離開他我就不放心。之前他好不容醒來,不過是出去一趟,就這麼躺下了。”郝平湖從來不願意感嘆人世無常,但這會兒她恐懼這些。
“王妃你放心,殿下他比你能想象的都要強。”
“強得過生死無常?”郝平湖是相信他很厲害,比一般人他都強,這種強是從他的身上自然透出來的人格魅力,可他只是個人,同樣是肉體凡胎,不是神仙。
“王妃”柳斯琴一時無言。
“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