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美有些驚奇的看了我一眼,說:“噢,對不起,我忘記您是中國人了。觀念上特別的保守,這就很遺憾了其實這種事沒什麼的,在這裡人人都司空見慣唉,這樣我也無能為力了。您知道,就打工一族來說,我現在支付的薪水已經是非常高了”
我心想這也是實話,短期內想要找到更賺錢的工作簡直是難上加難。可是,要我去做三點式吧女,讓客人任意瀏覽我的身體天,這簡直難以想像
須美把我送了出來,再三向我致歉說幫不上忙,又說任何時候只要我想作這份工了,只要跟她打個招呼就行。
我愀然不樂的上了清子的車,回想著老闆娘的建議。車門剛關上的時候,我心裡有個堅定的聲音在喊“這絕對不行!根本用不著考慮!”可是我卻偏偏忍不住要去考慮,而隨著車子一路飛馳,我驚訝而又痛苦的發現,這個堅定的聲音正在逐漸的微弱,原本是強烈的信念也在一點點的動搖。等車子在我家門口停下時,我心裡的天平已經逼近了五十對五十。
“Bye Bye!”清子跟我道了聲再會,開著車離開了。她似乎猜到我思想鬥爭劇烈,剛才在車上竟破天荒的沒跟我聊天,讓我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苦苦的思索。
我拖著疲倦的身軀上了樓,取出鑰匙開啟房門的瞬間,我已經強迫自己換上了一副笑臉,儘量做出若無其事的輕鬆樣子。我不想讓老公擔心。
“志強,我回來了”話還沒說完我的笑容就凝結了,看見老公倒在臥室的地板上,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嘴角邊掛著血絲,身周堆滿了一個個手工雕成的木偶。
我嚇的魂不附體,撲上去拚命搖晃著他的身子哭叫,他卻仍然人事不知,只是嘴唇在微微顫動。我六神無主了片刻後總算回過神來,趕快拿起電話打了醫院的急救號碼,然後我回到老公身邊,摟著他不停的流淚。
沒過幾分鐘,救護車呼嘯著停在了家門口。抬著擔架的救護人員跑進來,訓練有素的把老公抬上了車。我跟著坐了上去,隨車一起向醫院飛馳。
幸好情況並不嚴重,在快到醫院的時候,老公已經在醫護人員的簡單料理下甦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勉強展露出一個吃力的微笑。
在醫院裡,老公被帶去作胃鏡和心電圖的檢查,然後又去打針。上次的那個白人老頭史密斯醫生走過來,很嚴肅的對我說:“女士,我想您先生必須住院了。我們剛才檢查出來,他除了有嚴重的胃病之外,還有輕度的貧血。”
“什麼?”我驚呆了。
史密斯醫生有些不滿的說:“還有我上次不是交代過您嗎?別讓您先生過於操勞,要在家裡好好休息”
“我確實是按照您的吩咐去作的呀,什麼活都沒讓他幹”我爭辯說。
史密斯醫生搖著頭,用很肯定的語氣說:“他的精神狀況這麼差,眼睛裡都是紅絲,這都明顯是操勞的跡象。”
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堆在老公身邊的那些木偶,頓時恍然大悟。老公從小就學過雕刻的手藝,一定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偷偷雕刻木偶來賺錢。
“是的,我透過朋友找到了這個木偶加工的活兒。”在我的逼問下老公什麼都承認了,“這工作不用出門,只是在家裡雕刻一下就完事了,每週都有人來收購我做好的半成品”
我真是氣的要命,衝著他喊:“我不是叫你要好好休息的嗎?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你想把我急死是不是?”
老公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下頭:“我只是想要替你分擔一下重任”
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眼睛裡閃動著淚花說,“我是個大男人,現在卻只能巴巴的呆在家裡,靠著老婆來賺錢養活,眼看你每天都那麼辛苦,我心裡真是刀絞一樣的難受啊”
“志強!”我再也忍耐不住了,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什麼都別說了答應我,馬上住院治療吧。”
“住院的費用太昂貴了,我看還是”
我打斷了他說:“不要緊,這筆錢我們還支付的起。”
老公疑惑的看著我說:“敏敏,你別瞞著我,咱們手頭的錢本來就已經不夠了吧。你怎麼可能支付的起呀?”
“你就甭操心了,我自有辦法。”我強顏歡笑的說,“我剛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薪水還要再翻一倍呢,絕對沒問題的。”
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加上醫生也忠告說拖下去只有更糟糕,老公終於答應了住院治療。史密斯說要先觀察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決定什麼時候動手術。
我吁了口氣,表面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