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飯,見他在床上看書,就輕輕關上門。
“他也知道用功,他不是過目不忘嗎?”
黃桂花就瞪他:“小滿用功是壞事?年級前五不還有上升空間嗎?”
“你別護他,我瞧他到前五就他不想太招搖了,你這兒子心大著呢,他不說他想做市長嗎?”
李水根夾了塊醃蘿蔔,放在嘴裡細嚼慢嚥的,眼睛打量著那扇屏風,咋的都瞧著威風得緊,家宅鎮得好,這走路都帶風了。
“那村委會還沒選出支書?”
“先將劉明德的支書罷了,這要選支書,還得等一週,李家樂那小子不安生,想要做村長,他那邊也有人支援,我還得想想該咋辦。”
黃桂花給他夾了條菜根:“那你做支書不行嗎?把村長讓他做?”
“你懂個啥,要是別人,我讓就讓了,那李家樂是個好東西?他要做村長,跟我對著幹,咱全村都得完蛋,知道嗎?我這光是為咱家好來著?我這是為咱全村好。”
李水根氣著說完,就把筷子一拍:“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黃桂花一怔,就說:“你衝我發啥子瘋,我不就一問嘛,我不懂,你跟我說不就行了。還衝我發閒氣,你是官越做越大,這越不拿家裡人當人了。”
李水根想想自己也不對,這發的啥邪火,就抓抓頭坐下來。
“桂花,是我不好,我就憋悶嘛,那李家樂做了啥事,就在村委會里打雜,我進村委會,幫咱村做了多少事?那竹鼠養殖的事也定下來了,就讓吳月芝家跟咱村委會一塊兒辦,磚窯也重開了,那磚廠接了好些縣裡的活,磚都賣不過來,這村裡都有進項。那大家到年底都是有份子錢分的,我這苦累的做著,咋就還有人支援李家樂,我就不明白了”
黃桂花想他也確實有苦,就不生氣了:“你要不明白就問小滿,他在鄉里工作,腦子也活”
“哪有做老子問兒子的?”
李水根說了句,還真就去推李小滿的房門,推得開門,瞧他居然瞧著了,就嘟嚷了句,走出來,“那混小子睡了,算了,這事也不忙,等他明天醒了再說。”
誰知李小滿一早就被文芸叫上坐車去了鄉里。
她那嘴唇全消了,還一個勁說那藥酒管用,李小滿就又吹噓起來。
“這藥酒,那是二妮家祖傳的,是從個和尚手裡弄來的藥方,就是鬼上身都有用。”
“你瞎吹吧,鬼上身都有用,那成啥了?符水啊?”
“嘿,你愛信不信。”
到辦公室裡,王石就把人都召集起來。
“今天咱們要配合縣裡的工作,縣裡打黃掃非辦要開展行動,綜治辦、派出所也要出動,人手不夠,就分派大家下去。李小滿,你跟隊去靠山坳,文芸,你去何家渡,張昭,你去李莊,季敏,你去柺子裡,我就負責鄉里,剩下的村子你們不用管。”
李小滿就拉住文芸問:“咋突然就掃黃打非了?”
“去年就訂下來了,”
張昭湊上來說,“後來由於很多事給耽擱了,但是這回要動真格的,最近鄉上站街的多了好些,都是外地人,這要不打還得了?”
李小滿就想起玲玲來,她不會被抓進去吧。
“你去靠山坳我估計會跟牛副鄉長去,你那事得瞅個法子讓馬葫蘆就範,”
等張昭季敏都不注意,文芸就小聲說,“那村裡不都有**嗎?你逮這事給馬葫蘆出難題”
“屁話,李莊就沒有。”
李小滿義正言辭的說,文芸眸子一橫,“但靠山坳有,你不信就問張昭。”
“問我啥?”
張昭耳朵尖著,就小聲說,他都能聽到後半句。
給馬葫蘆出難題,他想做啥?
“靠山坳**的事”
“嘿,你這算問對人了。”
張昭得意的說。
李小滿忙虛心請假:“難道張哥嫖過?”
文芸背過身就雙肩聳著在笑,季敏憋著氣低頭,臉都紅了,王石睜開半片眼皮子,嘿笑一聲,這傢伙。
“我怎麼可能嫖過?我都聽說的”
“那當不得真,眼見為實。”
張昭急道:“哪沒見過,我去靠山坳的時候,親眼看到過,就站那村頭的破落院子口,穿著個開衩的麻布裙,頭上還戴了枝花,我還進去看了。”
“草,張哥,你還敢說你沒嫖過?”
李小滿嚷了起來。
文芸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