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斷這斷那?”
劉長軍嘿笑:“這你就不懂了,這王鐵牛那收著好些刀,像日本刀啥的,他也到市裡買來過,都掛在院子裡,這一塌下來,那刀不就亂飛,還不把他們給切了。”
這道理也勉強說得過去,可李小滿就不信剩下沒全屍的。
李水根把劉長軍喚過去,讓他跟村裡幾個壯漢再下去一次,看能拾掇多少上來,有多少是多少吧,這死了人的,像王鐵牛那樣沒親戚的,就村裡幫收屍了。
要是有親戚的這不,那幾個閒漢的家人跑過來,都跪在坑邊在哭。
李水根讓他們退後些,還一個都不讓,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咋的都要把人給撈上來。
劉長軍就帶著人要下去。
繩子只有兩條夠長,捆在腰上就墜下去,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分批。
剛到下頭,劉長軍就往上頭喊道:“不成了,快拉我上去,快”
“咋的了,”
李水根探頭一看,魂都差點沒了,就看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來,肯定是剛才石頭堵著的地下河水倒灌過來了,就讓人快些把繩子拉起來,瞅李小滿還在那裡站著,把他推過去就說,“你也幫把手。”
“剛你不讓我離遠一些嗎?”
李小滿一臉不解。
“剛才是剛才,現在你趕緊的,把劉長軍給拉上來。”
不用他說,李小滿也跟著村裡的人用力,繩子磨著坑邊,那地方還很利,李小滿拉了陣就發現繩子被割裂了些,忙讓他們先拉著,跑過去,拿了一塊橡膠,讓劉長軍在那裡蕩一蕩,跟著等繩子離開坑邊,就用橡膠墊上去,再讓村民用力。
劉長軍爬上來,已經是滿身是水了,剩下那人上來也是一樣。
一到地面就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往那坑裡一瞧,就是一團白花花的水在衝,不到一會兒,就將坑裡填了大半,像是水位也就到這裡了,但將整個院子都淹沒了。
就是下面還有活人,怕是都死翹翹了。
李小滿跑去拿了些吃食給劉長軍,這傢伙忙上忙下的可累得有些虛了。
吃了些東西,才算是恢復了些精神頭,爬起來,就說:“沒法下去了,這水一衝,那胳膊腿的還不都得衝沒了?再下去也沒意義了。”
“那就等派出所跟縣裡的救災中心的人來了再說吧。”
李小滿把剩下的饅頭往劉長軍手裡一塞,就跑趙秀英那去。
“你看咋辦?我這還能睡安穩了,要是我這邊也跟著塌下去,那就”
趙秀英一見他,就拉著他要哭,那坑下她可瞧了,這邊也不算穩當。
“我爸不讓你去文姐原來住的地方去睡?你咋就不肯?”
“那裡陰得很,我不敢去住”
“陰個啥,不就是把劉明德給打成植物人了嗎?那有啥陰的,要不你到我家去睡?”
“這,這成嗎?”
李小滿嘿笑聲:“你等天黑就過去,別撞到我媽就成了。”
趙秀英忙點頭答應。
那邊還亂成一團,那些死了娃的,就在坑邊哭天搶地的,有人還想要跳到下面去,以為有水了,也就不怕了,被李水根拉淄兩個耳光。
“沒看這水還急嗎?一衝你就順著地下河不知到哪去了,你是頭昏了還是咋的?這縣鄉里的人就來了,你就不能等等。”
“水根大哥,這再等,我那娃連具全屍都湊不齊活了啊!”
那男人就跪在那哭,央著李水根讓他下去。
這哪成,他水性又不好,這要衝走了,責任還不就是他的。李水根讓劉長軍看著他,他要胡來,就拿繩子把他捆起來。
等了好一陣,派出所才來人,周雲景一下車,就大步流星的走到坑邊。一瞅,就眼暈起來。這事就看新聞上有,啥時讓這李莊也撞上了。
死了好幾個人,魯上濤也要趕過來。
這種事處理起來非常棘手,一個搞不好,那就是群體事件,好在李水根一力在安撫,這村裡人又信神佛,都以為是來懲罰王鐵牛的,那幾個閒漢就是陪葬。
這才沒想瞎想瞎說,往到政府那頭去琢磨。
李小滿把楊素素送回去,又跑到現場,就看那水位高了些,心裡一驚。
“爸這水不會漫出來吧?”
“啥?”
李水根望了眼,就驚道,“你是說有可能漫到地上?”
“咋不能了?這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