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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母就未完成,他也難以想象自己能與時好兩個人堅持到那一日。

即便有,興許是兩個終年堅持對持狀態的老頭老太?滑稽。

又興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妄想有那一日。

曲棹西和沈時好之間,早薄得如一箋紙,只消風一吹便破透,連棹西指尖自以為握著的一點浮沙也要漏走。

但至少,時好還是關心他的,不是麼?冷靜下來,這樣的事實叫他心裡起了一點寥落的暖意,那種假新聞卻令時好恐懼。他真是錯怪她了,可他是這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男人,零星碎末的關切,太少,不夠。到底,她還是恨他的,那一句愛,叫他枉自揣摩了這麼久,終究也是無果。他的猜忌太多,她的真誠太少。

一路來,無論是索取或付出,他都無度,時好亦然。

棹西思忖著他們之間戛止中途的收梢,算是定局。

他站起來,上樓把錦城託付給樂言,就開車回家。

回了逸成園卻遍尋不獲時好,他問嫻姨,嫻姨答說許是在書房裡。他眉頭一皺,還是去了書房。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時好果真在裡頭,身上裹著一條毛毯半倚在一張雙人沙發的一邊,已經睡著,青絲逶迤,臉也遮落大半,只是不動。

棹西微微環顧了一下書房,從動工到竣工到現在,他從來不曾走進來,這一間是特意按照玫瑰園裡那間的格式仿製打造的,時好把沈徵的舊物搬了許多過來,集中放在這裡。他輕輕嘆一口氣,走過去在她身邊坐落,沙發凹陷的一瞬間,時好一對裸足留在毯子外面不安地縮動了一下,好在未醒,他又替她悉心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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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撥開她的頭髮夾到耳後。這才發現時好雙眼浮腫得像兩粒飽滿的核桃,連呼吸也不是勻和的,鼻息彷彿被堵住,斷斷續續。

棹西怕她闔衣而眠會著涼,想一想還是抱起來,毯子自她身上滑到地上,他這才發現她擱在裡頭的手還攥著一張照片。

時好辛苦地吱唔了兩聲,他低頭溫聲說:“時好,我們去床上睡。”她眼睛也睜不開,只點點頭,就勾著他的脖子。

棹西把她抱到臥室,放下,掖被,卸下照片把她發涼的手也攏到裡頭,時好很隨順,並不抵抗。他又坐在床邊,拿著她的照片只隨意瞧了一眼,也是驚住。

那是四五歲的小時好與父母的合影,三個人坐在在湖邊。

他認得那個湖,中央公園中間的畫織湖,是個人工小湖,如今倒是還在,只是周圍的景緻早已不是相片裡那般——中央公園叫他投下改成圖書館。

照片的小時好剪著一個童花頭,穿著鵝黃色的繡花裙子,被父母一邊一個摟在中間,沈徵自不必多說,而時好的母親乍一看的的確確像錦城,生得動人卻總覺哪裡攜點幼氣,尤其一對褐瞳,連眼角的弧度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而時好得了遺傳,瞳孔的顏色也有些透,卻不及她母親的,彷彿有故事的一對眼睛。

難怪她會恍神,認錯。

只是,棹西心裡澄明,這絕對不是錦城。錦城也笑,常常,只是即便笑得大聲,也從不明媚永遠夾著淡愁,永遠心事重重的樣子。可他認為,其實她過得最是無憂,無非是被他父親寵壞了,總為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思量過度而傷了神。而據他所知,錦城是獨生女,並沒有兄弟姐妹,連堂表的也未見過一個。自小孤僻的女人,於是性格里有一點扭曲的成分,是一點也不叫人意外的事。

他翻過照片背面,有一筆標註,“沈徵與連綿攜女小好攝於畫織湖畔,某年月日”。他頭一次知道,時好的生母,叫連綿,這樣溫婉的名字,像三月裡綿然吹起的和風,一聽就是宜家宜室的好女人。

時好又動了一下,終於開眼,認清了棹西在邊上,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心裡苦澀眼裡卻沒有一絲怨意。

棹西被她盯了良久,看到她連睜眼也困難,伸手輕輕撫摸上她的額頭,剛想開口卻聽到時好用怯不可聞的聲音對他說:“對不起。”

只這三個字,像一把錘子一下捶頓到他的胸口,來時猶未消減的分毫怒氣也一下子云消霧散,化成心頭恣肆漫溢的憐惜和愧疚。

時好自覺的讓出一半床給他,他垂目也只覺得倦,躺上去抱著她,只聽她又取過那張照片,鬱郁地說:“真的不是啊。”她伸手點著鼻尖,對他說:“媽媽這裡有一粒藍痣。”有點一點脖子,告訴他:“這裡也有。”可棹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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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臉龐病態支離,除了幾絲合理的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