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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珍惜挽留也是枉然。

手中的劇本猛地被人拍落:“喂,這可是喜劇,別搞得悽悽慘慘,不對路。”

我才省得自己不知不覺間自言自語出聲了。

《往事》剛殺青,還在後期製作中,又迎來了CBS臺慶金裝大劇《福祿壽喜一家門》。在這本兩個多小時的電視電影裡,角色人物眾多,聚集了CBS所有的紅星,連個丫鬟、路人甲都是有頭有臉的一線藝人扮演的。

對著斜嘴眯笑的簡賦石點點頭:“知道啦。不過,怎麼看我的戲份裡都沒有喜劇的成分,真鬱悶啊!”

“嘿,換了我是導演,也不會相信一個悶葫蘆的女人會有喜劇細胞。”

淬了他一口,不想和他口舌之爭,轉頭打發小薇去瞧瞧拍到哪兒了,有沒有輪到我。化妝間裡滿滿曩曩都是人,那些個CBS的角兒都像無頭蒼蠅一般不知自己該幹什麼,亂飛閒坐著。恰好,有個場記扯著嗓門來尋找簡賦石,是他出場的時候了,他向我做了個鬼臉,就跑了。

他剛離開,他留下的空位就有人補上了,抬眼一看,正是許美黎。她冷漠地顧自對鏡理妝,並不瞧我一眼。我喚了聲“美黎姐”就忙拿起劇本繼續背讀。

一會兒,化妝師甘雷和他的助手小彭匆匆忙忙奔了過來:“單飛羽,我先給你化,導演說待會就是你的戲了。”說完,利利落落地描眉塗唇梳髮型。花了一個多小時都不止,弄得我昏昏欲睡。

在我神志半模糊的情況下,就覺甘雷推我一下,然後向旁邊的演員走去,小彭捧著一個盒子正走過來,匆匆從裡挑了一支鳳釵往我鬢上斜插,甘迅邊手上忙活著邊朝我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去,有人叫你了。”

拎起繡花裙襬,急步趕向攝影棚,副導演正翹首以待,拉過我像機關槍掃射似的動嘴皮子:“接下來拍的是第45場戲,知道吧?好,你的對手戲是湯庭,她演那個表小姐。反抗啊,你記得你是反抗,不要忘了刺人。好,去吧。”

到了攝影機前,我和湯婷連交流都沒有就直接開演了。

表小姐奸笑著張牙舞爪逼過來:“哼哼,你就別以為五王爺會回來娶你了。六王爺的妻兄的連襟的姑媽的三兒子的管家的哥哥的遠房堂兄正在外面等著呢!哈哈哈,能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只有天上地下從古到今美貌無雙,氣跑西施昭君、羞死貂禪玉環的我,邰美麗!”

“別做夢了,我誓死不從!”我緊咬貝齒,緊鎖娥眉,被挺過來的排球樣的E罩杯壓得退後一步,伸手從髻上拔出鳳釵,當頭往下揮舞,可拿在手裡覺得有點不自在。瞬間猶豫時,手不自覺地拐了個彎,但已隨著勁勢往下去了,湯婷又離我太近,眼睜睜地看著釵尖堪堪在那粉白的臉上劃過,她的腮邊頓時滲出細細的一線血絲。

周圍響起一片驚叫,湯婷呆了下,立刻手捂著臉蛋,再攤手一看,立刻發出夜梟慘兮嘹唳般的尖叫,瞪紅了雙眼,迅速一手扯著我的頭髮,另一隻手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而我已完全反應不過來了,只苯拙地閃躲。有幾個人跑過來要勸湯婷,但她瘋了一般,一時拉不開。我舉臂護著臉承受著重擊,突然就覺得身邊沒人了,抬頭看到簡賦石從後雙手環抱著湯婷,強行拽開了她。

導演、監製都上來了,棚裡吵鬧聲漸漸平息下來。我僵立在原地,只有小薇陪著我,剛才沒有的感覺現在一點一點都開始浮現上來。頭頂臉上火辣辣的疼,從小父母也沒碰過我一指頭;還有難堪,這麼多人瞧著,這輩子也沒丟過這樣的臉;然後是害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熙熙攘攘人去人來,只能任憑別人去折騰,我只回答了句“我不知道。”這支釵我一直戴著,是鐵製的。昨天,導演還說這兩天要拍到第45場戲,讓道具組做了個蠟制的給化妝師的。這是哪裡出了錯?再偷眼觀醫生和湯婷的表情,略安慰自己,好象不是很嚴重,傷口不是很深。

甘雷與小彭從門外跑了進來。甘雷皺著眉生氣地說:“絕對不會弄錯的!我還強調了好幾遍要用那支蠟制的釵。”他掃視全場的人,理直氣壯氣勢洶洶。

小彭漲紅了臉,瞟了我一眼,眼睛馬上又遊移走了,但很堅定地大聲道:“我聽從師傅的,問道具組要了蠟釵就馬上拿過來給單小姐戴上了。”頓了下,又加了句,“絕對沒搞錯!”

我閉上眼,聽到旁邊有人冷冷而清楚地肯定這些話:“沒錯,當時我就在邊上,看得很清楚。小彭仔仔細細瞧了好幾眼,摸了又摸才給單飛羽插上釵的。”

驀地睜眼尋聲而去,許美黎面無表情站在人群中,見我望過去眼裡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