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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狠剜她一眼。

衣纏香見她別過頭去,臉上依舊保持著明媚的笑:“灼灼人生,不過是一鍋沸水,而你我,都是裡面飄著的帶餡餃子。或為生,或為死,都有心裡最想要的那個念頭,你的善念,不過是為了自己心安,卻沒有想過別人要什麼。”

焉容微微動容,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可她無法接受衣纏香給自己下過的定義,在她的心裡,生命明明那麼可貴,就連孫祿那樣禽獸不如的東西死了她也會自責地念幾句佛號,面對死亡,她心難安。

“焉容,等你過幾年,回過頭來看你如今做過的事,你會覺得你是如此可笑幼稚。”

焉容心裡發堵,看著衣纏香平靜的容顏,冷笑一聲:“哼,起碼我不會覺得自己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

衣纏香卻不生氣,看她的眼神裡透著幾分同情:“我很討厭你這個樣子,什麼都話聽不進去。”

焉容高高揚起頭,微尖的下巴帶了幾分顫抖。“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說完話她悶悶轉身離開房間,其實她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衣纏香,我也很討厭你。”她本來應該說出這句話打擊衣纏香,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卻生生嚥了回去。

這夜,是衣纏香對她說話最多的一次,她卻聽得如墜雲裡霧中,沒有人會全盤接受與她自小接受的觀念截然相反的“忠告”,哪怕每一句話拆開剖析,都沒有任何錯處可循。

也許,僅僅是因為她討厭她?可惜世事難料,誰都沒有想到,她也會有一天,向衣纏香送上一份所謂的“救贖”。

又過幾日,劉媽欣喜若狂地拿著總算做成功的大煙跑來跟張大嘴慶賀:“成了!成了!我們要發財了!”

張大嘴一臉驚喜:“好極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該找誰試藥呀?”

“芙蓉丫頭呢?”劉媽心心念唸的便是焉容這個頭牌,控制住她,就能控制住裙香樓的名氣。

“剛剛接到蕭爺的邀請,一時半刻回不來呢。”張大嘴道。

劉媽遺憾地嘆了口氣:“那等她回來吧。”可她卻急不可耐,目光逡巡,瞄向了另外一位美豔不可方物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衣纏香一定是活得最灑脫睿智的那一個,焉容一定是結局幸運受苦最少的那一個。

這文不算甜文,充斥許多悲慘和黑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幸福,必須自己爭取。

☆、詐屍夥計

焉容一路隨轎子到了西郊院子,剛剛下轎,便有人在外面攙扶了她。外頭豔陽如火,男人面如冠玉、清冷如水,生生將這炎熱消去三分。

焉容含笑,將手裡的白紙扇開啟連忙對著臉扇了扇。“這裡是什麼地方?看起來挺整齊的。”雕樑畫棟、假山綠湖,打眼一看,這園子很是漂亮。

“先隨我四處走走吧,若看著合適,我便買下來。”蕭可錚望了望前頭的路,引她徐徐前行。焉容並未多心,心道蕭爺真是有雅興,都負債累累了還有心思買園子。

一路上,奇葩豔卉,深紅淺白,心中不禁暢然。蕭可錚見她眉眼溫和,必定是心中滿意,自然而然帶上幾分笑意。花叢之中,女子容顏秀美,面如桃花,腰若蒲柳,一襲縹碧色衣裙透著清涼氣,此時手中正攥一把七寸白紙扇,纖手玉腕,輕輕搖曳。

“隨分良聚。”蕭可錚眸光一垂,將扇子上的字唸了出來,眼裡頓時蒙上一層陰翳,“這扇子是董陵送的?”

焉容忙道:“不是。”

“那字是他寫的?”

“字也不是。”

蕭可錚略舒一口氣,笑容微訕:“董陵不是要展示琴棋書畫麼,少了書法這一樣,未免不夠全乎。”

“爺您瞭解得真詳細。”焉容有點無語。

蕭可錚語氣裡帶了幾分醋意:“所有打你主意的人我都會去查清楚,包括最近剛出來的那位黃少。”

焉容記得還算清晰,“是那位戶部尚書黃剛的兒子?”

“沒錯,你還記得去年徵京郊西澤地一案,是誰縱惡奴打死糧農,被關大牢卻被放了出來?”

焉容眸子裡斂過一絲寒光,語氣堅定:“是黃途!當時案子是我爹審理的,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呈上的摺子裡還參過黃剛教子無方,任子行兇。”

“緊接著,林大人便因辦事不力徇私枉法被判流放邊地,你可記得?”

焉容目光一緊,急促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爹的案子跟黃剛有關?”父親林清譽為人剛介正直,任大理寺右評事,他出事那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