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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往後退了一步躲在柱子後頭,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眼淚頓時冒了出來,見劉媽一上樓,連忙撲了過去,哭訴道:“媽媽,您給我做主啊。”

劉媽媽眯了眯眼,做出一副慈祥的神態,“怎麼了?”

“我存的錢被人偷走了,媽媽您跟著我來。”說著將人引到房間裡,把抽屜抽了出來,“我這房間的鎖還好好的,裡頭的匣子卻被開啟了,原本錢和首飾都放在這裡頭。”焉容痛兮兮地將匣子放在化妝臺上,眼淚盈滿眼眶,泫然欲泣,這位劉媽最是狠毒,吃軟不吃硬,焉容從前不懂,想著絕食對抗,被她找人強按著灌下一碗又一碗湯水,現在長了記性,眼淚比撒潑放狠更為管用。

劉媽淡淡掃了一眼,安撫道:“既然丟了就丟了吧,看開些。”

“媽媽,您得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你昨晚未歸,誰也不能替你看著房間,便是小梅也有自己的屋子,媽媽我沒有那麼多眼神可以使,自認倒黴吧。”

焉容仍舊不死心,扯了她的衣袖哀求:“您幫我找找,三百兩的銀子,是個大數目,輕易不能花出去,還有我的首飾,都是極顯眼的,媽媽,我求您了。”

劉媽眼瞅著她的衣袖被越拽越低,胸前的銀票便要露出來,她不免心頭焦急,就好像怕銀票見光化掉一般,只得應了一聲:“好好,我給你找,給你找,你鬆手。”

“嗯。”焉容趕緊鬆開手,連忙道謝,“辛苦您了辛苦您了”

劉媽敷衍地笑了笑,眼神一晃,“我盡力吧。”說完便要走過去,焉容忙立到一旁,躬身相送。劉媽提著茶壺悠悠晃晃轉過走廊的拐角,眼神透過闌干望到下方一角落,陰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

臨近傍晚,裙香樓又是一派熱鬧氣息,顧盼河上放了花船,美人們坐在船頭,身上的紗衣隨風飄動,露出圓滑秀致的肩頭和抹胸勒住堪堪一半的白嫩胸脯。鶯歌燕舞,在夜景中造就一派水上繁華,最是紅塵夢好,如夢似幻。

焉容用過晚飯,便要上樓,就聽外頭傳來一聲呼喚:“焉容——”

人群嘈雜,她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心想這等地方他怎麼回來,便提了裙裾上樓,又聽那一聲呼喚更加入耳,焉容忙回過頭,看到門口被小廝們攔下的馬知文。

“焉容,焉容!”他衝著自己大力招手,滿眼盡是光彩。

正趕巧衣纏香打門口進來,衝他拋了拋手帕,嘲笑道:“那位是花魁,你個酸秀才可叫不起!”

馬知文見她貼得自己極近,不自在地退了一步,眼神直直地落在焉容身上。

焉容剛抬腳準備上樓梯,想了想,還是轉身下樓,語氣淡淡:“你怎麼來了?”

“焉容,我來給你送錢!”馬知文從袖子裡小心取出荷包,“我是揹著娘和金月來的,這些是二百兩,夠不夠你贖身?”

焉容無奈地搖頭,剛要說話,就聽衣纏香放聲大笑,“哈哈哈,二百兩,還不夠你買花魁一晚上的,想給她贖身,做夢去吧!”

馬知文臉色瞬時變得十分尷尬,“焉、焉容”

焉容神色落寞,“的確不夠,我自個攢錢,要一萬兩。”若是別人想要買下她整個人,只怕還不止這些,劉媽那等奸猾愛財的非得漫天要價不可。

“那你留下這些,焉容,我趁著娘和金月出去趕集的時候從房裡拿出了這二百兩,擔心她們攔我,一路小跑過來的,只要我有錢了,一定想法子給你送過來。”馬知文一臉誠懇。

焉容心中發苦,馬知文並不虧欠她什麼,從前爹也是看著他老實才將她嫁給他,覺得他肯吃苦上進,將來做個清官有了名望聲譽,自己的女兒就能享享福。她現在很是後悔,丈夫老實,不過是能保證他不會欺負女人,卻不敢保證他能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被欺負。

馬知文父親死得早,家中全靠曲氏周全張羅。焉容出嫁之前便得父親叮囑,萬萬不能忤逆婆婆,一定要小心恭順地孝敬,沒想到自己一味地柔軟,只換來對方得寸進尺地欺凌。

焉容發了半天的愣,衣纏香卻一把搶過荷包,笑吟吟道:“秀才,我看你長得倒是眉清目秀,把錢給我吧,姐姐給你找個美人兒消遣一晚上!”

馬知文一驚,連忙過去搶錢,焉容一個眼刀砸向衣纏香,將荷包從她手裡大力抽了出來丟給馬知文,“拿回去,以後不要來找我。”說完轉身便要回房。

“焉容!”馬知文在她身後祈求著喚她。

焉容硬了硬心腸不再回頭,衣纏香笑罵道:“從前被丈夫拋棄哭得跟條喪家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