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也是險勝了老四,胤祚便有些走了神,默默地坐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開口說話。而額魯特也不催促,大堂裡便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唔,這時節還不是想這些玩意兒的時候。胤祚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將思緒收了回來。看了額魯特一眼道:“額大人,本王該稱呼你為兵部額尚書好呢,還是稱呼你為兩江總督額制軍大人好?”
額魯特一聽胤祚的話便知道自個兒與九貝勒的交談已經洩露了出去,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大冷地天,額頭上都見汗了,好在他領兵多年,膽氣是不差的。這會兒還能穩得住神,一躬身子道:“回王爺的話,下官只是九門提督,至於王爺所說的不過是某些人希圖收買下官所許地諾言罷了,下官並沒有應承下來。”
“哦?”胤祚輕笑了一聲道:“應承下來又有何妨,本王可拿不出如此重的許諾。”
“王爺,下官雖職位卑微,卻不敢有負聖上的洪恩,無聖旨,任何人都不得調動下官手中的一兵一卒。王爺既又金令在手,下官就只聽王爺的命令。”額魯特毫不猶疑地答道。
“好,本王不是可苛刻的人,該是你的總歸會是你的,本王不會讓你當兵部尚書。不過戰卻有得你打,西邊正用兵,本王定讓你有沙場建功地良機,封侯蔭子也算不得難事。”胤祚笑了一下道。
額魯特仗是打過不少了,可因是康熙老爺子中軍護衛的緣故,始終沒能立下太多的戰功,官是當得不小了,可爵位卻沒撈到過,蔭子的厚恩就更別提了,頗有些李廣難封的苦惱。自個兒也引為平生之憾事,尤其是跟自家叔叔大將軍圖海比起來,更覺得此生虛度,每每酒後發些牢騷,原本以為此生無望再次參戰了,此時聽胤祚的話意,象是許他領軍出征。這等對於旁人是苦差使的事兒。卻是額魯特求之不得的,心情激盪之下。險些落下淚來,可他畢竟不是政壇菜鳥,並不會因胤祚的許諾而忘了自家的職責,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激動地心態,緩緩地跪倒在地道:“王爺明鑑,下官身為九門提督,是聖上特簡之官,王爺可憑金令調動下官手中的兵,卻不能免去下官的職,若是王爺打算親自掌兵,請恕下官不敢從命。”
“免職?哈哈”胤祚放聲大笑起來道:“額大人怕是誤會了,本王並無越鮑代廚之意,至於聖旨嘛,本王手中倒是有一道,額大人不妨看看好了。”胤祚笑呵呵地走下堂來,慢慢地踱到了額魯特的身邊,伸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份軸卷,遞給了額魯特。
額魯特恭敬地用雙手接了過來,小心地展了開來,細細地看了一遍,猛地一合手中地聖旨,起了身,將聖旨放在了大堂的桌上,就地對著聖旨磕了幾個頭之後,大步走到胤祚身邊,一頭跪下道:“下官額魯特接受王爺節制,請王爺下令。”
“好,老九要求你的事,你不妨給他個準信,就說你一定會按令行事,至於其它的嘛,你且附耳過來,本王說與你知”胤祚滿臉是笑地附在額魯特的耳邊叮囑了幾句,聽得額魯特不停地點著頭,末了磕了個頭道:“下官謹遵王爺之令行事。”
“嗯,如此最好,唔,這是本王的貼身侍衛清虛,他會負責保證你的安全。時候不早了,額大人也該給老九一個準信了,別讓本王的九弟連覺都睡不踏實。好了,本王就先告辭了,額大人只管忙自己的事好了。”胤祚話音一落,身形閃動間人已出了九門提督衙門,幾個起落間人已消失在黑暗中。
額魯特愣愣地看著胤祚消失的方向,發了好一陣子地呆,突地高聲道:“來人。”守在衙門口的戈什哈們立刻一擁而入。額魯特板著臉道:“傳令下去,各門參將以上明日一早到衙門點卯不得有誤,毅親王來此之事任何人不得洩露,違令者殺無赦!”
“喳!”一群戈什哈各自打了個千,分頭忙碌去了,額魯特又叫過一位心腹讓他去廉郡王府傳口信,忙完了這一切,這才回頭招呼胤祚留下來的那三名侍衛道:“各位,本官今夜值守。三位要不要先下去歇息片刻?”
“不必了。”清虛很是客氣地行了個禮道:“我等奉王爺之命保護大人,大人到哪,我等就到哪,大人請自便。就當我等不在好了。”
這等保護跟監視也沒啥子區別,可額魯特卻絲毫也不在意,還了個禮,自顧自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閉目養起神來,誰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東西來
戌時一刻,夜很深了,雪下得愈發大了起來,鵝毛般地大雪被北風一刮。打在臉上令人格外地疼痛,在這樣漆黑地夜晚裡,就算是走路絕對是件難事,若是騎馬的話倒還好過一些,可問題是大雪天裡視線受阻,就算手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