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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樣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身子是從外面爬進來的,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頭無力的趴在我的肩側,只感覺的到他的手在我痛苦嗚咽時會動一動,頭卻沒有一點兒力氣能抬起來看我。

臉上的溫熱越發的流下來,似乎稀釋了原本臉上幹了的血液,臉上越發的粘稠和腥味。

我抿了嘴嗚嗚,難受,真難受,真的想離開這裡,讓身體緩過來,真的太難受了,想死的那種難受。

此時外頭有人呼喊道“傷者動了,傷者動了”。

然後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是紫傑的聲音,他趴到了車窗旁向裡擔憂的喊“姐,姐,你一定要撐住,姐,馬上就可以出來了”一聲一聲的不懈的叫著我“姐”,還帶著哭聲。

我動了動唇,又嗚嗚出聲,想說“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真的很難受”,用上所有的力氣,卻只能嗚嗚,頭微微的點了點。

右腿越來越疼,一直到最疼的一下,像是將身體除了殼以外,將內部的東西一下子全部扯去一樣,我只能流淚,流的越來越多。

大家呼喊著“好,速度慢點兒,別傷著傷者,慢點兒,慢點兒”最後的一聲“好”,旁的車門被整個拆除了,充實的光照滿了我的全身。立刻紫傑上前來抱我的肩膀“姐,姐”除了叫我,他其他的什麼話也說不出。

醫生、護士一擁而上,小心翼翼的將我往擔架上抬,一旁的方正卓還抓著我的手,被醫生給分了開,他被抬到了另一個擔架上,滿臉的血,滿身的血。

現場一片一片的喧譁和指揮“快,快,快”,我流著淚,模糊的視線看了看紫傑,他說“姐,現在我們就要去醫院了,有醫生在,馬上就不痛了”。

我不停的流著淚,意識又在逐漸的失去,腦袋裡思緒在漸漸的模糊起來,我慢慢的失去清醒中,心裡像是在唸消疼的咒語,不停的在重複著念著,媽,媽,秦政,秦政。

第一年出家門,兩年沒有回家了,剛過了年有10天,還是寒冷的冬天。今天回去,我上車後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長途車要十五六個小時,到時候到家了再打電話。

車開啊開啊,從下午3點,一直開到了晚上九點,我在車上正睡,聽到電話響,是母親,問我到哪兒了,我說我也不知道,等到家時再給母親去電話。

掛了電話,發現有兩個未接,都是母親的打的,應是睡著沒有看到。

車又一直開,一直平穩的開,我睡的也很平穩,迷糊醒來,看時間11點多了,聽到司機在接電話,“剛過了黃河,得到明兒早上到縣城去了”。

然後我又睡,3點時,母親又開啟了電話,又是問我到哪兒了,車窗外黑漆漆一片,我說我也不知道,聽司機說到明兒早晨就到了,快到時給你去電話。我說,怎麼現在還沒睡呢,母親聲音還有些喜悅的說,啊,剛跟你爸把餃子包好,等你回來了吃。

我心裡泛著幸福,我說,媽,快睡吧,大概明天早上7點多,8點時就到了。

母親嗯著,掛了電話。

醒來時,車窗外還是黑的,司機又在接電話,“你不是剛打咯電話啊,明天早晨就到了昂,別還催了啊”。

早上5點,天色泛起青,母親來簡訊,到哪兒了。

我說,應該是快到了。

7點,母親來電話,怎麼還沒到啊。

我問了司機,司機說,馬上就到。

8點半多,終於下了車,給母親打電話,母親讓我在車站門口等,過來找。

我找錯地兒,去到了車站後門,母親打了好幾次電話確認地點,才找到,見到我,一把就將我摟進了懷裡,眼眶裡的熱淚團團的要滴出來。

我說“媽,沒事兒,沒事兒”。

母親放開我,對著我笑,拎了我的行李走,“怎麼現在才到啊,在這兒等了兩個多小時”。

我說“你怎麼來那麼早啊”。

母親說“啊,你又不知道到哪兒了,怕你到了,在這兒等著,大冬天的,冷呵呵的”。

我說“我以前也沒往這兒來過,一路我都不知道到哪兒了,這都到了,我都不知道,我那時候也是聽司機跟別人打電話說的,才給你發了個資訊”。

母親笑道“那就是我給司機打的,打了好幾個,人一接電話,就說,又是你啊”。

我跟著笑起來,“你給人家打了多少個電話啊,怪不得當時我聽到司機說,這上面那麼多小妮兒呢,我也不知道哪個是你家的妮兒,明兒早晨到,彆著緊了”。

媽,怕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