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我做了手擀麵,因為時間久了都沒做過,面不免和的軟了點兒,煮出來也就脹的麵糊。
少不了捱得李耀的一片奚落,說我以後嫁到婆家去了可怎麼辦,外人可都知道我是這也會幹,那也會幹,可誰知道做個飯特能湊合,平時縫個釦子還針腳特大,村子裡可是說我是個勤快又能幹的姑娘呢。
“以後嫁到婆家去了,你婆婆一掃把把你轟出來”李耀邊奚落著我,邊往嘴裡嚼了一口面。
我也是不甘示弱“你嫌棄就別吃啊,嫌棄還吃那麼一大碗”三兩句閒散的調侃,是我們一貫的常態。母親和父親只是在一旁笑意,也不多理會。
而李耀對我嘿嘿一笑就沒再說話,低頭繼續看起來很香的吃。雖說之前李耀受到的傷害不是真的,但他也確實變了,若是換得平常,他一定會接著我的話沒好氣道“我去地裡幹活了,你去了嗎?我不多吃點兒,還能幹的動活兒啊?”。
或者時光荏苒,我們都不再是從前的自己,雖然故事從那時候過來,但故事也不再是那時候的故事。我們都會長大成熟起來,都會變的不再一樣,以前再美好的人和事,都能變。
將鍋蓋上,我也低了頭吃飯,這時母親說道“在那兒怎麼樣啊?”。
我隨意的說“不是很好,每天就是寫稿,沒別的事兒,要是趕上旅遊淡季了也沒什麼可做的”。
不知母親道,聽也是很隨意的口吻“不行就回來吧,也掙不了多少錢,一個人在外面也受罪,在家裡找個班上,離的家又近”我只以為母親只是說說,卻不知母親突然正色道“不行就回來吧,你們姥姥年紀也大了,最近還患的腦血栓,你在家裡上個班,放假時還能去照顧點兒”。
我僵硬的笑了笑“嗯,過了今年吧,等我回來就不去北京了,把姥姥接到咱們家裡來,我就在家裡照顧了”。
母親道“你在北京上班又不行,還天天加班加點的,也沒掙多少錢,花銷又大,還等到過年,又浪費了半年”。
我隨著點了點頭,往嘴裡扒了一口麵條,母親又道“你那行李李耀前兩天從北京回來時,也不說讓他給你提前弄回來點兒,到時候回來的時候不是還輕鬆點兒啊”。
我也是不假思索“李耀什麼時候來北京了?”。
母親道“前兩天剛回來,跟人老闆要工資去了”母親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看向李耀“你沒找你姐姐去啊?你跟我說你見到你姐姐了”。
李耀怔了怔,嘿嘿的笑了笑“不跟你說見到我姐了,你不又得說我了。我這不是把工資拿回來了啊”說著向我看了一眼,我會意,便不再多說。
母親又接言道“要是在北京不行,就回來吧,啊。當初都不贊成你去北京,你還非犟的要去,你又沒經驗,又沒高學歷,上那兒瞎晃盪了兩年不是”。
我笑了笑“嗯,就是,又沒學歷,又沒經驗,長的又難看,還上北京混,就混成我這樣了”我笑著,母親也寵溺的對我笑了笑,這件事便沒再多言。
恍恍惚惚的就如一場夢,我與鍾長漢就這樣走馬觀花了一場,我與他的糾葛,突然被人剪斷的麻線,銜接不上。我當初堅決要去北京,就是因為鍾長漢在北京活躍較多,又因為名人幾乎無不與北京這邊來往的,我堅決要在北京,一定等的到他。
等到了,人散了,人散了,也該收場了。
回來就回來吧,父母年紀也大了,姥姥都八十有三,身體畢竟一天不如一天,小時候在姥姥家長大,姥姥將我照顧大,現在也該是照顧照顧姥姥了。
只是不捨得,有太多不捨得。
李耀的訂婚鬧的比較大,辦的也是風風火火,只是因為下雨,人的情緒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熱鬧一直到下午5點多才都吃好飯散了,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的,自家的都幫忙收拾了還到村鄰里。等把家裡都收拾好了,也就晚上8點多了,自家人在我們家又喝了小米粥,坐在屋子熱鬧的聊起了天,說李耀娶的這個媳婦好啊,劉家的姑娘會過日子,省細啊,又心疼啊。
我也坐在屋子裡聽她們聊,家裡人說話就是直,又趣味,我聽的是津津有味,甚至於把所有的煩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跟著彎著嘴樂。
李耀突然給我發了資訊,說是讓我出去,我也不明原因,就出了屋子,李耀在院子裡,屋子裡映出的光照的他靜靜的。
村子裡也沒個好隱藏的地兒,怕是出去說,衚衕裡指不定哪個鄰居過,要是出了村外,晚上又太不方便,我跟李耀抬頭看了看,就上了房頂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