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他相信我,我又何須多此一解。說明了,他的心裡不夠在意我,若是在意,定就信了,信了也就不會說出那些狠絕的話來傷害了。
但我還是悔了,悔當初還是解釋給他聽的,不管信還是不信,我解釋了,讓他心裡有個明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分了,那些過去的美好記憶就都抹去了,調成了一塊兒髒兮兮的抹布。
遺憾,我深感的遺憾。
嘴角的眼淚蜿蜒進嘴裡,更是苦澀的張不開口,窗外強烈的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照的滿眼的水波粼粼。
就如現在坐在‘水吧’那個固定的位置,眼睛裡還是沒抹的去那些波光,方正卓就坐在我對面,他淡淡的笑了笑“李耀都告訴你了?”。
我噙著汪汪一灘的眼淚看他,當是心如止水“秦政這麼做想得到什麼?”平平的音調,沒一點兒波瀾。
方正卓一貫的冷漠,幾淡的彎了彎唇,壓的低低的聲音透著狡黠“你第一時間不肯信秦政,不知道這個讓他知道會怎麼樣?”他說著就將手中的手機向我示了示,正在通話,秦政。他將手機蓋合上,低著眸冷冷的笑著,他說“你捅秦政的那一刀,就是我最想要的”。
☆、… 伍拾叄
今晚的月亮只是細細的牙兒掛在當空,路邊來往的車輛匆忙穿梭,閃著明亮的車燈照在地面映著前面的路。
我和鍾長漢之間的關係是一個瓷,終究逃不過輕易就碎裂了的觀象,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吵架,好像很久遠的事了,我還自己覺得情侶間適當的爭吵是能增進感情的,這句話其實沒錯,只是以我和鍾長漢之間看來,我們一開始就是一個精緻的青瓷,容不得一點兒磕碰,或許從那個時候就有上裂紋了,我沒去注意,只是一味的沉溺在了愛情的甜美中,這麼甜美的東西,我就一直以為可以是永遠的。
再過幾天就是李耀訂婚的日子了,李耀的身體根本沒受到任何傷害,這一切都是方正卓做的。我無法理解的事情,我本來以為方正卓是秦政的心腹,方正卓做的一切都是經過秦政默許的。可是上午時在‘水吧’時,方正卓不是這麼說的,我看他的眼神,也看到了平時沉寂下的另外的東西,那是什麼,深不可測,深的是我不能捕捉到的東西。
“你為什麼,你跟秦政到底是什麼關係?李耀根本就沒出事,是你把他從南京接到北京,然後讓他按你的吩咐騙我說他已經不能生育,讓我以為是秦政做的,去殺了秦政,都是你做的?”我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方正卓,以前那個對秦政忠心耿耿的,正直有義的方正卓,好像臉上被化了妝,一下子變的可怕起來“你為什麼”。
但見方正卓只低笑不語,突然他抬起眸子看我,想要從我臉上探出什麼似的,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眼光很複雜,什麼都看不出。這樣想來,以前的種種都冒進我的腦子裡,之前看似不經意的事現在好像更是無解了。我不安的動著腦子“那次張行長的事後,你讓我跟秦政說‘反正又不是沒被人摸過’什麼意思?秦政說我沒忘,說我報復他,什麼意思?”我恍然意識著,這一切好像都是方正卓的陰謀,他看似是秦政的得力助手,實則秦政的一切安危都是他在操控。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蒙古草原開始,他就一直在秦政身邊。
方正卓眼神銳利,打量了我一眼“上次你們沒把這件事說開?”說著他兀自點了點頭“怪不得秦政一直都在說報應”。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開始醒悟這裡面有事了,事情是一環一環的。
但方正卓始終只是盯著我,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掏出一百塊錢放到桌子上就要起身走,我見勢伸了手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你還沒說清楚”,卻見他站在對面低頭看我,鄙夷似的笑了笑“看看你身後是誰?”。
在‘水吧’裡再見到鍾長漢,他仍是往常一樣的戴一隻棒球帽,一如往常的和藹笑顏,只是少了一份親近。
他和朋友一起,進‘水吧’的時候,視線落過來,顯然看到我了,但視線只停留了幾秒,我聽到方正卓的話回頭的那幾秒,其中有一秒我們的眼神正撞上,然後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恍惚的收回來。只是看到一個陌生人,撞了一下眼神,然後收回自己的視線。
出‘水吧’從他們桌邊經過時,我知道我是不自然的,腿裡像嵌了鋼筋的僵硬,但我腳步快,應是掩飾住了。
外面的陽光太刺眼,抬頭看久了,就會流淚。不,低著頭看到地上折射的太陽光的影子,都會流淚。
他就在身後,真想回頭去看一眼,不知是出於什麼所求,就是想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