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氧氣罩,他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那麼安然無恙的躺在那裡。
我們所有的人都在病房裡陪著他,等著他醒,可跡象顯示他好像要睡很久,今晚是不會醒來了,但他們還是很堅定的陪著。
我覺得空氣裡壓抑的我都快喘不過氣,臉上的淚痕幹去,徒留皺巴巴的感覺。
直到醫生進來檢視病情,才說道這麼多人在這裡,怕是會影響病房裡的新鮮空氣流動,這才一幫人都出了去。陳叔回去拿東西,留了華嫂和瀟瀟在,瀟瀟一直在哭,整張好看的小臉哭的通紅通紅的,我覺得她一直皺緊的眉頭肯定痛的不行了,華嫂也知勸不得便沒開口,只是很安靜的陪著她。終是哭不過,整個頭都脹了,瀟瀟拍了拍頭有點兒要暈眩的感覺,華嫂忙扶了她,看了看仍昏迷安睡著的秦政,又看了看我,要帶著瀟瀟出去樓道里吹一吹風。
瀟瀟淚眼洶洶的看著我,似是不放心,撫了撫頭,搖頭說沒事,堅持守在這裡。
就這樣一守就守了一夜,秦政躺在床上特別安靜的睡著,安靜的像是沒有了氣息,中途陳叔來過,拿了兩個包,裝的秦政和瀟瀟的衣物。直等到早上,我就那麼坐在椅子上也不覺得酸,也不覺得睏倦,若是換得平常,我早就是胃疼的想要吐了。
我只迷糊了一會兒,就聽到有醫生來看了看秦政,然後有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跟著出去了。我從胳膊裡抬起頭,四周無人,清晨的醫院裡,只有蟲唧唧鳴叫的聲音,特別安靜。
我看了一眼仍是安靜的秦政,走去門口利落的‘啪嗒’一聲就將病房門上了鎖。立刻,門口就有人胡亂的開始拍打門,慌亂而驚恐。
我迅速回到秦政面前,走的匆忙腳磕在床腳疼的我‘哧’了一聲,不顧的揉一揉,就趴到秦政面前,伸手就要摘了他的氧氣罩。可這種氧氣罩是有一根線固定在他腦後,我胡亂的就解他頭上交錯的線,門口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在叫我“李小姐,你快開開門,別亂來啊”,有人在喊著“快去值班室拿鑰匙,快去”,還有人在胡亂的拍打著門,好像再拍就要把門整個都拍倒了。
氧氣罩的扣子不知道是怎麼綁的,我越來越手忙腳亂,只一把狠狠的便將氧氣罩從他的頭頂上擄了下來,我急促的呼吸著,心裡痛恨極了,而就在我將氧氣罩從他臉上拿下來那一刻,秦政突然就睜了眸子,清明暴戾,有著極強的警惕性。
我嚇的瞳孔一緊就要往後退,卻已經被他伸手一撈就將我按在了床上,他咬牙切齒罵道“不知好歹”他乏力頻急的呼吸,憎惡的盯著我,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死死的按住,眼裡冒著熊熊的怒火,整個要淹沒了他“你就那麼想要我死?”。
我被他掐的呼吸困難,拳打腳踢的掙扎,我不甘示弱的怒瞪著他,被他掐著喉嚨,聲音都變得尖銳“你自作孽不可活,罪有應得”。
“我罪有應得,那你呢?你殺我兩次,次次都想一刀斃命,你是不是也該罪有應得?嗯?你說話”他狠狠的說著,手上更使了力,整張臉都是憤怒的。
我被他壓著身體動彈不得,只能伸手去掰,卻無能為力,他手上快速的收攏,越掐越緊。我仰著頭都看到給他吊著的葡萄糖瓶子裡回流起紅色的血液,他一狠,抬手就將針管拔了連帶起黏黏的白色膠帶,他手背上的血管處突起一個很大的包。
我趁他這一分神功夫,就踢打著要站起來,又被他按回去,我們彼此的掙扎,被子都散亂的滑落到地上去,床單也皺的坨成一塊咯在我的身下。
我拼命的掙扎,眼裡幾乎充斥著血,我喊著“殺人償命,只要你死了,我會給你償命”。
“你償命?你配嗎?只要我死了,我就讓你全家都死”他怒吼著,眼神尖利的模樣,蒼白無血色的一張臉痛快的笑著,如此的猙獰恐怖“就你一個人死,你想的便宜”,他的呼吸越來越短促,越來越急迫,最終手上沒了力氣,一下子就鬆了手,我要掙脫,但仍抵不過他的力氣,他和我廝打著,而後就趴到我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狠的咬下去就一直沒鬆開口。
我疼的渾身抽搐,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痛的叫出了聲。他慢慢的慢慢的鬆開了口,他竟是哭了,眼淚就掉在我的脖子裡,低低的嗚咽,我也哭了,眼淚都鋪滿了整個臉。
我們都平息了,一起哭,外面還是他們拍打門的聲音,有人在一腳一腳的踹的響,雜亂的聲音。
秦政抬起頭,和我近在咫尺的臉,抬手為我抹去眼淚,他明亮的眸,低低喃喃“從一開始我就應該知道你是在報復我,以你的性子你一定會報復我,我自作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