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些在意的,是有時候看他的採訪,當記者提到他年近四十還沒有女朋友的事,他的回答斬釘截鐵說沒有,正在尋覓之中,這句話總會多多少少讓我有些受傷害,或許是我自己自信不夠,又或者作為一個女生,總是有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摟著自己的腰跟別人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的虛榮心吧。
一開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心理準備,我確認了要跟他在一起,就一定要承受起一般女子心理不能承受的,我永遠都要是一個透明體,這是很重要的一條。
其實介紹不介紹又有什麼關係呢,關鍵是他平平安安的和我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我等到10點的時候才燒的水,但水都燒開了,鍾長漢還沒有給我資訊,我就在沙發裡又繼續看了會兒電視,看著看著我就困的昏昏欲睡。又怕一會兒他來了我睡的沉聽不到門鈴響,門也就沒鎖,心裡擔心便也睡的不踏實,零零散散的做著一個夢。
睡著睡著就醒一下,睜眼看看客廳昏黃的壁燈還亮著,門口還是沒有動靜,就又繼續不安的睡,剛剛的夢又繼續做,一會兒又醒來,還是客廳的壁燈孤獨的亮著。
我不習慣開著燈睡覺,所以每次醒來總覺得臉上油油的,而且思緒還很亂,但是當下很困,也沒起來去關燈,往沙發裡窩了窩就又睡了。
等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覺得有人在叫我,周圍都是漆黑的,倒是窗戶上有星星點點的光,我模糊的睜了睜眼睛,也看不清是誰,但心裡知道好像是鍾長漢,他小聲的叫我,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臉。我想回答他,但是我實在很困,只將眼睛眯出個*,看了看,說了一句“你回來啦”也不知道這幾個字當時有沒有咬字清楚,然後就又睡了。
睡夢中的世界是安靜的,是無一切聲息的,只有夢,無盡的夢,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又飄起來了。
從記事起就一直在做這樣的夢,常常會夢到自己會飛。首先會夢到自己正在被人追殺,自己猛逃,然後就爬家裡的梯子爬到房頂上去,從房頂上往下縱身狠狠一躍,就飛起來了。後面的人還在追殺,自己就撲稜著雙手告訴自己飛快一點兒,飛快一點兒,可是他們有訊號,能感觸到自己的位置具體在哪兒。我就飛啊飛啊,飛到一片叢林中,可真可怕,陰森森的全是樹林,一個人影、一點炊煙都看不到。我又掉頭往回飛,然後繞左邊的彎啊繞右邊的彎啊,就想躲過身後的人追。可飛著飛著就掉在地上去了,不要緊,藉助快跑,跑著跑著就又飛起來了。
就這樣飛了一晚上,醒來時脖子痠痛,還不如沒睡的狀態好,我習慣性的翻了個身,動腦袋想一想,我正睡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來昨晚似乎鍾長漢來了,他叫了我好幾聲。拉了門出來看,果真,他此刻正窩睡在客廳的沙發裡,身上只蓋了一件他的長袖外套,因為沙發不夠他的身高,他的一條腿索性晾在沙發外面,一條腿微微蜷縮著靠在沙發裡,倒很是性感的姿勢,他的頭髮上還有些微微的溼漉,清淺的鼻翼輕動,想是剛睡下不久,便也沒捨得叫他起來,將他的外套拿了,換了條涼毯蓋上。
難得有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睡覺,他睡覺的樣子也那麼好看,好看的眉眼,濃濃的,高高的鼻樑,薄薄的雙唇,還有那線條剛毅的臉,我越看越貪戀,越看越好看。
他的外表和眼神讓他看起來似乎很霸氣、很銳利,其實他的性子裡是很溫和、安靜、和藹的,他有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一句玩笑話,有時候就很孩子氣的皺一皺眉,或者很寵溺的看著我笑。
我看著他,突然就掩住了嘴,視線模糊了他的樣子,我緊緊捂著嘴想停止哭泣,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不會總是哭哭啼啼,我樂觀,我笑點低,我不願意這樣動不動就抹眼淚,像個受氣包,可憐蟲一樣的好像承受不起一點生活的變遷似的,我不喜歡哭,哭的讓我頭痛。
小北死了,一個笑容璀璨的小孩子,墓碑上照片上的他笑的可真純真,像是渴望著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到來,他正等著迎接。
方正卓說“前天沈夫婦將小北的骨灰從英國帶了回來,我們去小北的故鄉給他進行的下土安葬。他是因為高燒一直不退,醫生搶救了幾個小時無效,他口鼻流血,燒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就沒氣息了沈夫婦覺得小北既然是中國的孩子,就想讓他最後安葬在中國他最後死的時候,就一直在喃喃說他要媽媽,他要爸爸,沈夫婦都不知道他要的到底是不是他們夫妻倆。當時在北京時,秦政帶他去醫院做過健康檢查,查過他的白色血小板比紅色多,沒想到藥物還是沒能抑制住”。
他頓了頓,回頭看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