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來,厚重的門沉悶的‘吱呀’一聲,我倉促回頭間,鍾長漢叫了我一聲“李喻”,他站在階梯上竟是如此高大,讓我慌亂的心頓時靜了,我不再感到恐慌,不再感到害怕,就是天崩地裂我都不怕。
我起了身看著他腳步疾緩下了樓梯來,感應燈滅了,我只看到他大概的形影,慢慢的慢慢的向我靠近,他熠熠的眸子盯著我,還不穩的喘著氣,眸子裡滿是懊惱自責“怎麼這麼晚了還在等我”。
我仰著頭看近在咫尺的他,剛開口道“我想說等你。。。。。。。”他卻不等我說完,一把就將我拉進了懷裡,低頭攥住了我的唇,電光火石間,只一下,卻是盛滿了急切。
他將我摟的緊,因剛剛跑的急還不平穩的喘著氣,心臟處清晰的一起一伏,快速的跳動著,如我一般,在他懷裡已經僵了的身體。
☆、… 貳拾叄
小時候我脾氣特別犟,聽我媽說,小時候和我媽頂嘴頂的厲害,惹的我媽生氣了就要打我,我一看撒腿就跑,小腿跑的也快,回頭一看我媽沒追來了,停下來又繼續跟我媽吵,我媽又要追,我就又跑。
我和我弟李耀只差一歲,有時候我媽說讓我去掃個地啊,洗個碗啊什麼的,我就不服氣了,雖然手上的工作是動起來了,嘴上卻不能服輸,總要念叨著“怎麼不讓你們李耀做啊,你們就是親他,不親我”。我媽有點生氣了,就很強硬的語氣道“讓你做呢,別跟我提那麼多”。而我並不聽,繼續跟我媽還嘴“我就不是你親生的,你就是親你們李耀,你們就是偏心眼兒”。這時真把我媽惹急了,上來就是往身上狠狠的兩巴掌。我被打的疼,更多的是覺得很委屈,就嗚嗚的哭,一邊嗚嗚的哭著,手上的活兒還是不停的做著。
現在我媽講起我小時候的事總會笑“你那壞脾氣啊,什麼時候能改了,挨著打還得把活兒幹了”。
從小家教嚴,如果我和李耀在外闖了什麼禍,比如和別人吵架了什麼的,我媽就會讓我和我弟對著牆跪一上午,直到我媽問“知道哪裡錯了嗎?”。我和弟都懺悔道“知道了”,這才讓起。
我媽跟我們再生氣也沒說過罰我們不準吃飯,不準睡覺之類,就是先對著牆懺悔,悔過完了之後再吃飯,就是那飯我們不想吃,我媽都得讓我們吃了,吧嗒嗒的掉著眼淚也得把飯嚥下去了。
那時候最期盼的就是快快長大,然後離開這個家,不想見到爸爸,更不想見到媽媽。兇,暴戾,不講理,說話不算數,偏心眼兒…這是那時候我所對媽媽的評價。
後來真的長大了,離開家很遠。我一北方長大的人,在十七歲的時候要到南方去上學,而且也沒有朋友熟人在那邊,我們這裡就我一個人去。我媽剛開始時持堅決態度的不讓去,而我就是一味的堅決要去。
但是我媽也沒說逼我或者恐嚇我,或許是看我態度堅決,所以幫我報名,幫我收拾行裝。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媽從衣櫃裡翻找我的衣服,細心的幫我打點一切。在我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切一切的小心。
而這一走,就是兩年,過年時,因我另報了培訓班,這種學校是不放假的,所以也就沒回來。
那一年過年的時候,我弟還哭了,埋怨我媽道“你幹嘛不讓我姐回來過年啊?”。
我媽說“她不回來,我怎麼能不讓她回來過年啊”。
我媽跟我講這件事時,我笑了,看似安慰,實則欣慰,心裡特別的溫暖,我以為大家都不愛我,其實愛是這麼真。後來,我就對我媽的態度改變了,看法也改變了,才真正的發現,我媽是多麼的愛著我,只是我總是以一種不平等的角度去看,才會將問題扭轉成我自認為被遺棄被忽略。
那還是一直到後來,我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我媽對我們的愛是多麼的強烈。
雖然說小時候我媽對我們管的嚴,現在回想起來,自從我和李耀從十八歲之後開始,我媽就沒再打罵過我們一句,我和李耀提出的意見和想法,我媽媽都會只是給予一個建議,具體的決定權就會交給我們,由我們自己決定,如果決定錯誤,媽也只是給一個解釋,然後再讓我們考慮。
媽媽說“你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想法和為自己做主的能力了,媽媽就不會過多參與了”。而現在,我倒更願意聽從我媽的安排,這也成了我最懷戀的事。
那時候,我正在北京,我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我說“媽,我才發現,你是那麼偉大”。
我媽在電話裡笑了“你的媽媽不是一直都打罵你們,特別厲害嗎,不像個母老虎嗎?”。
過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