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存下多少錢,找來找去,還是心動的賣了那對耳墜,讓李耀拿回去給母親,說是這幾個月在外所掙到的工資,塞給了李耀一千,讓他在家跟同學有什麼聚會的時候花,他手裡有錢,也不至於那麼惦記外來的財了。
我從沒想過,我也會奴隸於金錢,以前,我大手揮霍,現在卻屈膝於它,金錢,可真是個有魅惑的東西。
檯燈朦朧的光線裡看到的是秦政剛毅冷漠的側臉,繚繞在他鼻尖的香菸霧氣,他沉默的吸著煙,似乎已經徹底忽略我的存在,不屑於再與我多說一句,但突然他就側了臉看我,看了好一會兒,好像要看出什麼東西似的,他眼中帶著一種幾近輕蔑的笑,他說“你始終也不過就是個陪客的婊子”,他的聲音很低,低的就像沒人在說話,卻字字就像滾熱的開水燙澆在我的胸口上。
秦政朋友的生日宴會辦的很是熱鬧,秦政帶我到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有個五分鐘的樣子,壽星是個跟秦政差不多年紀的女子,成熟知性,她眼眸中多的是波瀾不驚,鎮靜自若,始終微噙著嘴角,優雅芳容。
見秦政,上前自然的擁抱,謝過秦政的禮物,就帶了我們往宴廳裡走,她穿了件枚紅色小V抹胸逶地晚禮服,實屬美麗,我在她身後看都不捨得移開視線,我不知該怎麼稱呼她,剛剛也沒聽見秦政有叫她名字。
壽星很禮貌的對我們笑,跟秦政談笑的大方,沿宴廳的中央一路走走停停與朋友間招呼,無妨客套話,三言兩語都是恭維與唏噓,我跟在秦政的身側,只需要彎著唇對別人禮貌的笑,除了“你好”不用有其他語言,只聽秦政跟別人談聊的暢意就好。這樣正好,我現在的思緒也不在這兒,跟在他旁邊,也省得去真情假意,只是一直都在不安的猜測,秦政把我帶過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壽星一直帶我們走到人群裡一方才停了下來,她引了秦政和兩位長者打了招呼,我們才開始自由的活動在宴廳間。
因我在東方傳媒待過,見過幾場這樣的聚會場面,現下倒也不至於失態,周遭一派繁華,只見頭頂上一盞白色的光印燈飾,一個半環抱的月槽,鏤空模樣,槽內同以一個鏤空大圓球,槽外共垂直三條刺球,銀色鋁絲像是一個個蒲公英飄在空中一樣,閃閃發亮的白光好看的美輪美奐,大家都有分寸的聲調笑談著,看秦政和壽星的關係應該很不錯,秦政一直都陪著她在賓客間走動敬酒,談笑兩句。
大家正笑意相談著,臺前似乎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好像是要示演什麼節目了,我聽到前頭一直有人在喊來喊去的指揮,有工作人員在前面左右的跑,拉著鮮亮的紅地毯在地面上鋪展開,前頭還一直有人在指揮著,試燈光,試音效,試地毯的平展度,好像跟拍電影似的,想應該是有什麼節目表演。所有人的視線也就紛紛跟著都轉了過去拭目什麼節目,靠後的人也都微微踮起腳尖往前看,我也好奇,我也扭頭過去看,但人太多,前頭黑壓壓一片腦袋,我試著從縫隙中看,一偏頭就碰到了秦政的肩膀,他低眸看了看我,眼神特別清冷,我也就懶得再去找苦,也就放棄了好奇心,四下扭頭隨意打量周圍的人。
大家正熱火的忙,突然屋子裡的大燈全都滅了,光度暗調一片,但反而光線柔美浪漫起來,抬頭看,是那盞半環抱大的月槽光印燈亮著,燈光周遭還有清淺的刺影,美的讓人心裡都興奮盎然了,而我心裡卻強烈的慌亂起來。
指揮工作好像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前面又有人在喊著“大家準備,兩分鐘”。
一片嘈雜聲悉悉索索,工作人員都在東走西坡,站到自己所屬的位置上,東西南北中的都有穿了黑色襯衫,藍色揹帶褲的人員。
表演像是要開始了,隨著人群左右前後的移動,人群間的空隙漸次疏稀了些,我四下無意張望間,人群裡一男一女讓我暗自驚呼了聲,就站在我右前方中間隔了五六個人的樣子,雖是側影,男的卻是我再熟悉不過,一身銀灰色的修身西裝,因為身材高,在人群裡突顯出眾,他的頭髮上似打了厚厚的髮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長長的劉海向後捲起,稜角分明的臉,深凹的眼窩,微微皺起的眉頭,看起來總多愁善感。他的身旁陪著一位高挑的女子,女子身材奧妙,一條白色寶石沙鏤空花紋的魚尾禮服,更修的她身材的婀娜,他們也專注於前臺的演出準備,兩人也有說有笑,鍾長漢有時還會附耳到她嘴邊聽,好像笑的特別開心,然後湊近了女子講些什麼。
我不知道鍾長漢也在這個宴會里,從進門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也沒假設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我怎麼就忘了秦政可是影視投資人,既然是他的朋友,就許是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