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了”真怕他再拍下去惹惱了左鄰右舍,還把保安給招來了。
他見我,眼裡有種不明的情緒閃過,再見就是一片平靜了,他低著頭看著我,他說“去睡吧”,他說的清清淡淡,卻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的讓我有安神下來的感覺。
有很多時候,我都奢望過如果我是他的女兒就好了,如果做他的女兒,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
秦政換了鞋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他剛剛進門來時,雖然外套穿的整齊,但我還是看到他左邊的襯衫上有血跡,而且他平時回來後都會先進洗手間,可今天一進房間就不出來了,我不免就有些擔心了,怕他真出了什麼事。我輕手輕腳的挪到了他的房門口,悄悄的將門推開了一個縫看,卻見他正坐在床上艱難的給自己的傷口換藥,地上有幾塊帶血跡的棉布,白色的紗布散亂的鋪在他的床上,一股藥粉的味道,他上身是整個裸露在外,背對著門口,他正側著頭往傷口上仔細的敷藥,然後先拿了一小塊醫用紗布按在了傷口上,接著就要用長條紗布側著穿過右邊腋下將左胳膊上蓋傷口的小塊紗布固定住,他用牙咬住了紗條的一頭,另一頭就要甩到身後繞回來,手正要繞到身後,卻是突然警覺的偏了頭過來“站在那裡幹什麼?”。
☆、… 肆拾叄
…
既然已被他看到,我也就大大方方的開了門進去,等看清他的傷口位置,才記起來那是我刺傷的,不免有些心虛。他卻是面無表情,將紗布條遞給我示意給他繞過來。他的傷畢竟是我造成的,現下倒是覺得虧欠,但又不想讓自己那麼有負罪感,就無所謂的說“還沒好呢?”誰知說了就更覺自己虧欠了,還覺得自己特別沒人情味,還沒良心。
秦政聽罷,抬了頭看我,我沒敢回視,就看似很認真的給他纏紗布條。但紗布條還沒纏到肩膀上呢,他剛剛上好藥的傷口又滲出血來,透了覆在上面的白色紗布。
我慌里慌張的就要把紗條解下來,我說“這不行,這得重新上藥,流的血太多了,你剛剛是不是上藥上少了?”邊說著手上已經要去拿傷口上的紗布。卻被秦政給按住了,他說“不用動,你把紗布條纏過來,纏緊些壓住血管”。
但紗布上都被浸透了,血正從肩膀上流下來,我推開他按在紗布上的手,我說“你別馬虎,你自己看看都成什麼樣子了,我給你重新再上點藥,你起開手,不然血流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也不知怎的,秦政就是不肯,整個手掌都按在了紗布上,不讓我有一點兒可以動的餘地,他終是怒了,吼道“讓你纏紗布你就照做,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現在把紗布條纏過來”。
一聽他倒是先急了,我就更急了,乾脆將紗布條從他身上抽出來扔在一邊索性就不理了,我說“你喊什麼喊,你死了不是更好,誰那麼好心給你弄這個,你自己血多,你就流吧”。
我要不是看在昨晚他那麼可憐講了他那麼悲慘的身世的份上,我才不愛搭理他,走出門腳下還沒好氣的將他扔在地上的血布狠狠踢了一腳,甩門回自己房間了。
但剛開了房間的門,想想還是不忍心,流了那麼多的血,傷口應該不輕,終究心軟了回去,他正自己又要用紗布條綁在肩膀上。
我也不管了,上去就將他傷口上的紗布給扯開了,只要扯開了,不怕他不重新再上藥。可是這一扯,他不僅愣了,我也愣了。
觸目驚心的傷口啊,血不停的往外滲出,周邊凸起一塊黑紅色的肉塊像是結的痂,在傷口的上面幾毫米處,深入的一行牙印兒在斑點血跡的揚灑下顯得更是媚紅。
傷口還不斷流著血,我慌忙拿了藥粉就往上倒,但不管倒的粉沫多厚,血總會不懈的浸透過來,我慌了,把瓶口整個對上傷口倒,倒的粉沫哪兒都是,倒的他整條胳膊上鋪滿了白色的粉兒。可是粉沫倒完了,傷口還在流血,我怒的將瓶子就摔到了地上,因剛剛用力倒藥粉瓶還呼呼的喘著氣。
可秦政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了,他也不管我怎麼發瘋,不制止我將他渾身都揚灑的藥沫,毫無聲色的偏著頭,視線落在遠處,只是他好像有些疼,我看到他的肩膀偶爾抖動一下,他鬆開又要攥住但又鬆開的手掌。
看著他還流血不止的傷口,我說“這血怎麼都止不住,不行就上醫院吧”我拿了幾塊乾淨的紗布疊在一起按在了他的傷口上,我說“我先給你用紗布纏住,稍後去了醫院再處理”。
他說“不用,你把紗布條在我肩膀上纏緊一點兒就行了,不用去醫院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