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在世界各地興弟。”桑三兒陷入一陣沉思。(備註:興弟是指發源同宗間的泛稱。)
姚官莞爾笑笑,“今天,咱們只說你的池塘和養鰻場。”
“池塘嘛,隨氏當場出個五百萬的支票被我撕了,畢竟這承包權也經過漁澳鎮蓋章認可的。當然我也不是不讓徵,我只是想用它換來村子不搬。”丁文見姚官他聽了一愣、爾後苦笑,便繼續說出理由,“桑家塢不做大規模搬遷,這也省了政府一大筆搬遷費用,據說整村改址還要上報中央的。何況其他*級的風景區,如雲南大理,民風民俗反成了旅遊區一大亮點呢。”
換來整個村不遷!這雙方差距太大了。姚官搖頭不迭,忍著聽完丁文的話後,便斷然說,“妹夫,這麼跟你說吧。收回池塘承包權,最高不超過一百五十萬,若同意,將不追究你養鰻場非法佔用、私自改變土地性質的責任;如果不同意的話,你的養鰻場將被取締。孰輕孰重?七妹夫你要好好考慮的,一定要年前做出決定。”
丁文驀然一驚,終於想起不對勁在哪裡,雖然與姚官首次談不攏,暗罵鎮政府那班鳥人都是揪辮子的夥,但還是感激他提早透露這個訊息,讓自己有所準備,“謝了三姐夫的提醒,我會與其他股東商量的。”
桑三兒見雙方的底如天地一般,根本攏不到一塊,但做為家長仍需要壓一壓雙方,“大頭,你也不需要考慮村子的事,先顧好自個兒再說;阿官你們鎮政府也太欺負人,人家都出到五百萬了,你們只給一百五十萬,這不明擺欺負人、吃定人家麼?是否再向上反映反映?”
姚官謙虛地點一下頭。
丁文只能皺眉笑笑,看來和鎮政府是沒辦法協調了。
阿曾見事情談告了一段落,接連遞了煙給三人,只有丁文擺手不要。
“阿曾,你在峽省的加油站收成好嗎?”
阿曾苦起臉說,“油價一直跌,今年算白出去一趟了。咱們開加油站的,最好是油價天天漲,漲了才有更大差價在裡頭。所以我在想,明年該不該收攤回來,跟著在座倆位能人混口飯吃?”
“我的池塘和養鰻場都讓三姐夫他們給收走了,正想收攤跟您出去看看做什麼小生意呢。”丁文見阿曾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便直呼了名字,“我看你還是傍上三姐夫這棵大樹好了,他們明年要做建築。”
姚官笑罵說,“七妹夫,你做人真不地道。你不知道啊,現在鎮裡的書記和鎮長正在為你的養殖場煩心,估計都在說你是麻煩人啦。”
嘿嘿,終於也有落在老子手上的時候,丁文心中暗喜,不經意間又聽到一個資訊。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現在安生地在桑家塢過年。”桑三兒看下點鐘,該是招呼吃晚飯了。
第一二九章拯救鱘魚
家宴結束,一身酒氣歸去;
卻接來久違的沈老頭電話。
說是幾條擱淺於海灘、受傷的中華鱘,現在危在旦夕,正於研究所中搶救。
還以為是問候的話,一聽此事,丁文連忙喊停。
說你這老沈,這家裡掛牌的花鰻鯢養殖基地都被當地政府列為非法佔用耕地,快要拆牌散夥了。你說你還省心那些什麼鱘魚,就算是瀕臨滅絕的白鰭豚都沒用,這年頭,人不如魚,尤其不如受保護的動物!
桑木蘭伴在身旁,聽得真切,卡卡地好笑。
有這回事?不知桑家塢滄海快變成桑田的沈清,在電話那頭感到意外。
老沈啦,咱國家不是早在葛洲壩攔截之後,在川、湖兩省專門成立了中華鱘培育飼養中心麼?你們可以向他們諮詢啊。好好的專家機構不問,倒向我這個山野村民求救來了,你們不會是急昏了頭不?丁文緊接著又一頓牢騷。
沈清陪著笑,估計是掩著電話低聲說。
你那兒有一滴泉。
一滴泉,有一滴泉也不救,不如養咱們家的花鰻鯢。丁文嚴正地給予拒絕,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桑木蘭已經在喃喃,一滴泉?
沈清突然嘿嘿地笑,笑得令丁文發毛,說那麼咱們今晚再見。
今晚再見?丁文急忙連餵了幾聲,可電話裡只剩下忙音。
該死的沈老頭!
深遂的夜空,繁星點點。
沒有風,沒有蟲鳴,村道上顯得寂靜,靜得只有倆人的腳步聲。
起霧了,明天準是個好天氣。
桑木蘭到了家也沒問起一滴泉的事,反正她隱隱約約地猜到,只是說了明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