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差已起了變化,水泥池的水畢竟不同於池塘裡,且這些魚種不比自家產的,彆著了涼才是。
魚兒也需要沉眠,丁文開啟了排氣扇,拉滅了電燈,鎖上了門。經過了被投毒事件,丁文對這些魚種還是很上心,別眼睜睜地看著一場即將來臨的收穫,轉眼成了泡影。
吱呀一聲,那宿舍的房門開啟了,林雪芹站在門口掃了四周的黑暗,低下頭不勝嬌怯地說:“丁學哥,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關育苗室的門。這裡我,我有點怕黑。”
“這樣吧,我叫小杼過來陪你,你再上一會兒網好了。”丁文詫異看了林雪芹一眼。
桑家塢是落後了些,但這裡的治安一直都很好,幾乎是夜不閉戶。因為到了這個海島,偷了、搶了也沒處逃,再加上也沒什麼好偷的,除了家養的雞鴨。當然,這兒與省城沒得比,因為沒有路燈,四處一片漆黑,或許是林雪芹突然改變環境不適應吧。
林雪芹低頭輕點。因頭髮遮著,看不清她的神情,丁文當即拿起電話叫來桑木杼。
十分鐘後,桑木杼打著手電前來,還捎來幾本書。
還真沒想到這丫頭挺用功的。丁文暗暗點頭,然後對倆人說:“今晚你們倆個可以我的宿舍裡休息,如果回自己宿舍的話,帶上門就行了,有事打我的手機。”轉出那旁門,從空間中拿出手電,找嘟嘟去了。
小果樹的葡萄架成了嘟嘟暫時落腳處。手電照過,嘟嘟趴在葡萄架上,而四隻海鴨子窩縮在葡萄架下。和平相處啦,丁文對這小傢伙不免好笑,一把將嘟嘟揪下來抱在懷中,“小傢伙還真記仇啊,都快兩天不理我了,想不想見你種的小樹呀。”關了手電一閃身將它送入空間,自己又轉出來。
下雨了。秋雨如霧,慢慢地籠罩面前的一切,丁文手電照過的一束光線,可以看到雨已連成線,便一閃回到小木屋中,看來今夜只能枯坐。
在這且聽雨敲木屋頂,可惜沒茶又沒酒,卻來了沈清的電話。
豐泉魚場的魚種現狀不容樂觀。親魚因選擇和飼養不善,產出的魚苗,按虞美人自己坦言,成活率只有五成至六成,但勝於數量,以前反正浮了就補充。但這顯然不符合出口的標準,而且感染魚病的不少,沈清他們都在發愁。
丁文開玩笑回說,咱走的精品路線,貨有所值。
這兩個老頭來電必不懷好意。果然,沒聊幾句就轉入正題了,需要咱這邊飼料,這沈老頭還說得很隱晦。
丁文叫沈清明天自己親自回來取,其他的事等回來時再說,就掛上了電話。
這個虞美人也忒渾,這樣狀態的魚種想出口,不是叫老章頭找抽麼?還以為也象國內流通一樣,人家那是有一定的通行標準的,尤其近幾年提的很響的“綠色壁壘”,涉及到飼養過程中使用藥物,如抗生素、農藥和化學品殘餘等。
想想桑家塢這兒幾乎沒有受到工業汙染。不過自己走精品路線,這不也是現實條件所逼?十畝大的池塘,魚不能放養,卻只能箱養,扣除許多邊角地方,一年能出幾斤的魚?賣的錢也只能過小日子。看來,是該想想飼養一些附加殖高的品種了。
淡水方面似乎不少的品種可以選擇鰻鱺、白鯧、鱖魚、黃鱔、鱸魚丁文想了二十來種的淡水養殖且經過馴化的魚類,看來要比較一番了。
電話聲總擾人的響起,丁文微一皺眉,一看是宿舍裡的電話,接通了。
“表哥,你快來,林姐說要趕回省城去!”
“我馬上來!”
瘋了麼?這林丫頭。這下夜雨天趟海灘是大忌,誰辨得方向啊?一瞧十一點多,外面仍稀瀝地下著雨。
丁文打亮手電筒,閃到旁門邊,只見林雪芹正被桑木杼拉住。
“林雪芹!你這是怎麼回事?”丁文喝了一聲,搶過她手中的包交給了桑木杼,將林雪芹拉進屋內。
“小杼,你去拿乾毛巾來,再燒些開水來,這秋雨涼著呢,彆著涼。”
桑木杼將包放到一旁,應聲忙去。
“這潮還沒退盡,趟海想找死麼?”丁文依然責備說。
“我爸,我爸”林雪芹撲到丁文懷著,緊緊抱住,哭得很悲慟。
這好吧,將把我當做一根柱子好了,丁文站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她抱著哭。
桑木杼拿著毛巾回來,見到此景愣住了。丁文對著她打手勢,示意再去倒杯水來。
哭得痛快,丁文見她哭聲漸低,手輕輕在她肩上拍拍,“你爸怎麼呢?”
林雪芹的父親環保專家,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