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珩止軟禁,搞不好還要偶爾放他出去露個面。因為這個時候,一旦珩止有個三長兩短,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只會是她。”
“他說的對。”易雨肯定伏堇的推斷,“新帝剛剛登基,她絕不會作出半點動搖根基之事。公主,你放心吧。”
“喂,什麼他啊?叫聲‘師兄’會折壽嗎?”伏堇這麼說只為了緩和氣氛,沒想到易雨完全不配合,乾脆不理會他。“現在別說救出珩止,連我們出宮都很難,必須想個對策。”
昭月轉念一想,這辰宮之中能信賴的人,屈指可數。對伏堇說道:“你去聽月閣找香薷。如果當初她被商陸救出來,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在聽月閣等我。”
易雨聽了,覺得不可行:“然後呢?她只是一個宮女。我這就去找商陸。”
“你忘了睿德殿的那些黑衣死士?只怕商陸是暫時指望不上了。”伏堇看向昭月,笑道,“你是不是有辦法了?你要香薷做什麼?”
“辰宮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幫我們。”昭月說到這裡,不禁望向寧芷,“他上上能出手相助,這次亦然。”
望著昭月的眼神,寧芷回想起那一夜,那個輪廓模糊的孩童:“九殿下!”
“對,也只有他了。”昭月轉向伏堇,“珩允在軒宜宮,我們都去不了,只有香薷可以。讓她把我們的處境轉告珩允,他定會想辦法送我們出宮。”
“九皇子珩允?若是我沒記錯,他還是個孩子。”易雨冷不防一句。
伏堇卻對此贊同:“如果你認為他只是個孩子,你就錯了。若是珩止真的痴傻,那麼繼承皇位的人,就必然是這位九皇子。當然,前提是胥承陰還活著。”立即起身,“蕘兒,放心,我很快回來。”
半個時辰後,伏堇歸來。說是聽月閣外耳目眾多,於是他親自把香薷送到軒宜宮,並且面見了九皇子珩允。他得知前因後果,當即應允助眾人出宮。待他想出周全之策,會立即遣人通知香薷。因為
上次幫寧芷出宮的事,已被季妃得知,所以這一次,他只能暗中行事。
伏堇還帶回另一個訊息,就是剛才那一小段時間,辰宮之中已尋不得珩止的蹤跡,連寧問荊的行蹤也找不到。看來端儀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若非如此,熟悉辰宮各個角落的伏堇,怎會尋不到他們?定是端儀在宮裡闢了新處。
寧芷曾想過,憑伏堇、易雨二人之力救珩止出宮並非難事。但是現在,就連人也找不到。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不過,她已作了決定。
日近黃昏,辰宮書閣之外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個女子:“大人,奴才是軒宜宮的人,九殿下命奴才來尋一本書。”
“軒宜宮?我曾去過那裡,沒見過你啊。”書閣的掌事十分謹慎。
“奴才本是在別的殿閣當差,這幾日才調到軒宜宮。這是腰牌,大人請過目。”
“好,什麼書,我替你去尋。”
“是《傳法寶紀》。但九殿下吩咐了,要奴才親自去找。”
“這書那麼偏門,你找得到嗎?”
“其實”那女子聲音忽然壓低,像是與掌事耳語。
“原來如此。《傳法寶紀》,續藏,古逸部,唐。二樓左邊。”
“謝大人。”
對話停止,接著就是有人輕手輕腳上樓的聲音。那本書在的地方,便是伏堇等人的藏身之地。書名是伏堇離開前隨意往書架上瞄到的。
那名女子進到重重書架的後邊,才輕聲喚道:“公主,公主,我是香薷。”
昭月一聽,立即伸出頭去:“香薷,這裡,我在這裡。”
見到昭月的那一刻,香薷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忙走過去:“公主,你沒事就好了。這些日子,我擔心死了。”轉頭看著寧芷,“王妃,你也沒事,真好。”
易雨看不慣這種主僕情深的喜極而泣,淡淡地說:“有辦法了?”
伏堇瞥了他一眼,笑道:“香薷,九殿下想到辦法了?”
香薷重重點頭:“前陣子,季妃思念家鄉,太后感念多年姐妹情誼,就派人從她家鄉請了滄州的戲班子來。估摸著也半個月了,這幾日,戲班子就會被送出宮。九殿下遣人來說,這是唯一的機會。”
“什麼時候?”易雨問道。
“明日夜裡。”香薷從裙下取出一個布囊遞給眾人,“這裡是些吃的。明日天一黑,你們就到宮人巷的林子裡藏起來,自會有人接應。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你們兩個得”香薷手指伏堇、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