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蘭忙趕過去,將小孩抱起來,安撫兩聲,一邊驚心自問:“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小莊也同樣在想這個問題:這到底是怎麼了?
季玉蘭心情無法平靜,忽然想到小莊,當下顧不上去追成祥,忙抱著小虎子進屋來,卻見小莊不在臥房,也不在廳內。
季玉蘭慌了神,忙問丫鬟,丫鬟小聲道:“公主在書房內寫字呢。”
季玉蘭一聽,心頭咯噔一聲,這兩年她跟小莊同住,自然明白她的脾氣習慣,小莊若是不高興了,發脾氣了,她不會對著人,只會一言不發地去練字,抄經,這兩年抄寫的經文放了有足足地三大箱。
季玉蘭領著虎子,提心吊膽地進了書房,果然見小莊正在伏案寫字,季玉蘭湊上前,看著白紙上那端端正正的雋秀小字,又看看小莊,卻見她臉色平靜無波,若無其事,只一絲不苟全神貫注地望著紙上字跡。
季玉蘭想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只好暗中示意小虎子,小虎子見了小莊,正也想靠前,當下便含糊叫了幾聲,走到小莊跟前,胖乎乎的小手用力把她的腿抱緊。
小莊身子一動,字跡便歪了,她掃了一眼小虎子,把那字紙抽了出來,才要團起來扔了,季玉蘭忙架住她的手:“這寫得好好的,這張紙都快寫完了,別扔!”
小莊道:“該扔的自然都得扔了。留著做什麼。”聲音也極為冷淡。
季玉蘭眼皮跳了跳,總覺得話中有話,便笑道:“哪裡呢,好好的,寫錯個把字有什麼關係,橫豎都是真心寫出來的。”
小莊面無表情道:“真心?那是什麼?”冷笑一聲,把筆扔了,叫了丫鬟進來,讓把小虎子帶走。
季玉蘭見她往臥室而去,便亦步亦趨,道:“姐姐”
小莊道:“我沒事兒,你不用跟著了,我要去睡會,有些累。”
季玉蘭想問成祥,卻又不敢,如今見小莊這般反常,自然知道是成祥之故,越發有些難出口,見小莊翻身上床,玉蘭只好扶著躺了,又給她蓋了薄被,放下帳子,點了薰香,吩咐丫鬟守著,有動靜便即刻告知。
季玉蘭出來外頭,站在太陽底下,只覺得恍然如夢,她愣了半晌,心中憤懣無處發洩,想來想去,咬牙道:“就算你想當陳世美,可小莊姐姐也不是秦香蓮,她也是公主呀!虎子哥,你別幹讓我瞧不起的事兒!”
玉蘭咬牙說了這聲,就聽見牆外有人笑了笑,道:“陳世美算什麼東西?再者說,那不是一個被以訛傳訛的故事兒麼?何必當真。”
說話間,院外便有人走了進來,季玉蘭早聽出這來人是誰,也習慣了見他,但每回見他出現,卻仍有眼前一亮之感。
解廷毓走到院中,打量季玉蘭:“你是在說我麼?”
季玉蘭正心中有火,聞言便啐道:“呸!誰說你來?好的不撿,偏趕來找罵!”
解廷毓笑道:“我覺著我現在的官職倒是跟陳世美類似,偏又曾是駙馬,不許我心虛麼?”
季玉蘭磨牙:“今日我不高興,別來惹我。”
玉蘭說著,便甩手要走。解廷毓卻道:“讓我猜猜是誰惹了二公主,等閒的人怕也沒這個膽量,應該是那個最近炙手可熱傳說更能隻手遮天的陳少將軍?”
“什麼陳少將軍!”季玉蘭脫口說道,忽然驚訝:“你怎麼知道?”
解廷毓微笑:“我來的時候遇上他了,有幸跟少將軍一談。”
季玉蘭吃驚:“是嗎?你你跟他談什麼了?”
解廷毓笑而不答:“不是說讓我不來惹你嗎?我寧可不說。”
季玉蘭怒道:“你這人不是好的,有話從來不直說,非要人催著,可惜姑奶奶不是喜歡催人的,你要再不說,大不了我叫人把你轟出去。”
解廷毓道:“你怎麼這麼潑辣?這樣怎麼嫁的出去?”
季玉蘭到吸一口冷氣,道:“你管我?今兒是什麼日子,這麼多人關心我嫁不嫁得出去。”
解廷毓問:“還有誰關心?”
季玉蘭道:“呸,一個陳世美!”
解廷毓笑:“行了,左右你也不是秦香蓮,不用這樣怒火沖天的,你不是想知道陳少將軍跟我說什麼了嗎,走了可就聽不到了”
解廷毓在出城來莊園的路上,正好跟陳少將軍的親兵隊伍相遇。
眼見前方人馬滾滾而來,旗幟鮮明,氣勢如虹。解廷毓駐馬觀看,因知道今日陳少將軍出城圍獵,便也曉得來者是誰。
前頭先鋒官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