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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溫風至覺得十分受用,竟沒生出反感牴觸的心理。

溫風至掃過站在對面石獅子旁邊的一干衙差,又看向小莊,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便叫你心服口服,這人證便是,——前些日子捉拿在牢中的那鹽梟開口招認,承認成祥是私通他們的內線,這些日子捕快們雖然四處出擊,卻始終捉不到鹽梟,就是因為成祥事先將風聲透露他們。”

小莊淡聲道:“鹽梟一面之詞,不足為憑,成捕頭本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若能把汙水潑在他身上,拉他倒臺,對他們自然是兩全齊美之事。”

溫風至見她侃侃而談,毫無閨閣羞澀,心中越發稱奇,道:“若只有這鹽梟一面之詞,自然不足為憑,另外還有物證。——那鹽梟招認,曾多次給過成祥髒銀,成祥家中雖一無所獲,但季家那裡,卻找出了足足三百兩的銀錠,另外季冬青在賭坊裡揮霍的五百兩,也都是成祥賙濟他的髒銀。——樂水縣人盡皆知,成祥跟季家關係匪淺,這八百兩的銀子,總賴不掉吧。”

溫風至說完,略露出幾分得色,便看小莊如何應付。

小莊面色依舊平靜:“溫大人可確定哪些銀兩經過成捕頭的手?須知這其中也有‘栽贓’之嫌。”

溫風至不悅:“人證物證都有了,為何你還糾纏不休?若說鹽梟誣賴成祥,季家那邊,卻是鐵證,八百兩非小數目,倘若不是成祥從中使力,鹽梟怎會報以這麼多銀兩?”

小莊垂眸無言。溫風至見她沉默,便微微一笑:“你無話可說了吧?”

小莊心思轉動,緩緩問道:“那季家方面可詢問過了?季老先生可承認是從鹽梟手裡得的髒銀?還有季三爺溫大人查問過了?”

溫風至道:“季冬青在逃,張知縣即刻就要發海捕文書,季老先生並未承認是鹽梟給的銀兩,卻承認那給銀子的人說是一點孝心,他也以為是成祥所給本要在押,但因他病中虛弱,張知縣網開一面他回家了。”

小莊聽溫風至說著,卻放眼四看,方才季三兒就在縣衙門口,這會兒不知為何又不見了人影。

小莊知道此事必有蹊蹺,是鹽梟們做了一個大套,要把成祥套在其中,成祥自己倒是無懈可擊,但他身邊兒的人卻極好下手季老爹年紀大了有些頭腦不清,不知銀兩來路也是有的,可是季老三呢?此刻只有他出面先說個清楚,可他偏偏又不見了。

這瞬間日頭正高,小莊略覺頭暈,眼前一陣白汽兒浮動,景物跟人也影影綽綽看不清。

溫風至看小莊臉色蒼白,而腿上的血順著腳背滴落溫風至蹙眉:“我瞧你傷的不輕,還是不要在此做無謂奔走了對了,你當真是成祥的娘子?”

小莊恍惚裡聽了這句,便回眸看溫風至,隔了片刻,才道:“我只知道,成捕頭並非那等作奸犯科的人,絕不屑什麼雞鳴狗盜的伎倆,他是”小莊定了定神,清楚說道:“他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沒有一個男子喜歡小莊這樣的美人兒在自己跟前誇另外的人,何況對溫風至而言,他雖然跟成祥只有過三個回合的“交鋒”,但沒一次落下好印象的,——第一次,他從中作梗,放走了重大疑犯,並且順走了黃金飛天;第二次,他在那破落院子裡用三隻狂吠的狗跟一泡雞屎招呼了他;第三次,他當街奚落,且蠱惑了捕快跟百姓,害他顏面掃地。

總而言之,成祥那廝,粗。野輕狂,目無法紀,流裡流氣這樣的人能成為捕頭是個奇蹟。

若說他能犯下私通鹽梟的死罪倒也不足為奇,溫風至覺得成祥身上,痞氣跟匪氣渾然天成,當個捕快委實屈才。

溫風至冷颼颼看著小莊,嘲諷之意溢於言表:“看不出,這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小莊一愣,本來她已經體力不支精神渙散,聽了這句,整個人卻彷彿又清醒過來,雙眸一睜看向溫風至:“到底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先入為主公報私仇,溫大人該好好掂量,情人眼裡出西施無傷大雅,但若是公報私仇,將來,恐怕會阻擋了溫大人的大好青雲路。”

溫風至聽了這般無禮的話,本是一怒,然而看著小莊那般凜然神情,卻竟無法發作:“大膽!你說什麼!”

小莊道:“溫大人初來乍到不解內情,又跟成爺有些私人恩怨,只怕決斷的太過草率了!”

溫風至氣道:“莫非你說張知縣的判決跟人證物證都是虛無,只憑你三言兩語,我便信了成祥無辜?究竟是誰草率?”

小莊腦中昏了昏,往後一步,按住石獅子。

溫風至見她臉色越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風吹雨打過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