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爺,你是好人,二姑娘也是好心,成爺你大概之前沒跟別的姑娘相處過,所以有些不清楚自己心裡想什麼成爺你不如把眼界放遠些,自會發現更適合你的好姑娘家”
小莊說的還算委婉,成祥卻聽出幾分:“你的意思是,讓我別打你的主意?”
小莊微微一笑:“成爺,您是個聰明人。”
成祥一梗脖子:“別!我一點兒也不聰明,像是你說的這種聰明,我也沒有!我橫豎就只看上你了,眼裡再放不進別人,你說怎麼著吧!”
小莊忍不住皺了眉,手一緊,黃金飛天在手心裡,從方才開始已經握熱。
一不做,二不休。小莊抬頭,靜靜看向成祥:“成爺,你我統共認識多久,你才第一次見我,談什麼喜歡?我怕成爺連什麼叫喜歡都不知道。”
成祥對上她的眼:“是,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可我就是愛看你,第一眼瞧見的時候就愛看你,看著你,老子心裡覺得高興,舒坦,老子覺得這就叫喜歡!怎麼照你的意思,喜歡一人,還要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七?”
小莊手一顫,微微揚首:“成爺,你所謂的喜歡,無非是因為我生得略好一些,你才迷了眼,若是換了個皮囊,你就不喜歡了,恐怕連看一眼都覺得煩”
成祥道:“不錯!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皮囊,誰讓你長這樣兒的?註定我喜歡你!也別跟老子說什麼‘若是’‘假如’沒有若是!我喜歡的就是你這樣,這鼻子這眼這伶牙俐齒這笨心眼子的倔,不都是你嗎?扯什麼沒用的?”
小莊有點兒“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之感,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成祥這話,直截了當,單刀直入,聽來無理,卻偏泰山壓頂,不由分說,也令人無從反駁。
小莊深吸一口氣:“我說過我已嫁人,已非完璧,不潔之身殘花敗柳,成爺你何必委屈自己,自取其辱?何況我也不想再嫁他人,成爺若是想娶妻”
成祥不等小莊說完,便擰緊了眉頭:“你說什麼?”
小莊冷冷看他:“成爺若想娶妻,自選他人,成爺雖對我有救命之恩,妾身卻並不至於以身相許,成爺也不用虧待自己。”男人最在意的不就是這個嗎?何必惺惺作態?
成祥霍然起身,握緊雙手瞪著小莊,小莊分毫不懼,神情淡漠。
頃刻,成祥磨著牙似的,緩緩說道:“我方才在外頭跟二丫頭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我不許別人這樣說你,也不許你這樣侮辱你自個兒!”
小莊看他,徐徐道:“不管是別人還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成祥立著眼:“實話個屁!噁心倒是真的!你是瞎了還是看不清楚,你渾身上下哪裡殘哪裡敗了?哪裡完了不潔了,你說出來,老子給你洗乾淨了!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跟你說清楚,在老子眼裡,天底下都沒有比你更好的人兒了!你敢說自己不好,就是說老子的眼光不好,老子受不得這個,不管是老子的妹子還是娘子,誰敢這麼說,我統統都繞不了她!”
小莊心頭暗潮湧動,低頭道:“成爺,就算你此刻不計較,以後也會後悔。何況我並沒有想委身於你,所以成爺還是不要想太多成爺看似粗魯實則是正人君子,該不會做強逼人為妻的行徑吧。”
成祥直視她的雙眼,道:“好啊,我明白了說什麼你這樣不好那樣不好,其實不過是不想我打你的主意是不是?說什麼叫我去找別人,其實不是我看不上你,是你你壓根兒就看不上我?!”
這一刻成祥忽然有些感悟,雖然小莊總口口聲聲說配不上他委屈了他讓他去找更好的女子但是恐怕對小莊而言,在她心目中,真真地想法是瞧不上他呢。
想來也是,手中有那樣寶貴的物件兒,還是什麼“御用”,又生得這樣好看,舉止言談都不用說了,就是一則能活動的美。人畫兒雖然她不肯透露,成祥也知道,顯然小莊出身非凡。
這樣的人物大概只是一時落難至此,哪裡肯就委委屈屈地跟了他?
成祥說完,果真小莊沒有反駁。
成祥看了她一會兒,最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出門去了。
小莊一人獨對孤燈,良久無眠。
漸漸地外頭起了風,風從窗戶外透進來,把燈芯吹得搖曳不休,幾次三番地只剩下一點兒微弱的光。
風越來越大,窗扇“吧嗒”一聲,竟打了下來,燈芯歪斜,只剩下芯子裡一點藍火兒,將滅未滅。
小莊回神,耳畔聽不到其他動靜,成祥始終沒回來。
風大起來,室內一片黑暗,忽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