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腹部雪白的肌膚上,因著巴掌大小的青紫色,時隔多日,並不是一整團,而是星星點點地散佈著,看來幾分驚心。
當時成祥那一腳力道十足,踢中的正是丹田要害,這麼多天來曾流霜臥床不出,安心養傷,外傷倒是沒什麼,可腹部的隱痛卻總是揮之不去,偶爾提一口氣,都覺得絲絲作痛,竟是內傷不愈。
曾流霜伸出手指輕輕地按了按,不碰還好,一碰頓時身子都跟著疼得發顫。
“好疼不會以後也不能動武吧,”曾流霜有些慼慼然,忽然咬了咬牙,又恨道:“都這麼多天了居然還該死的成祥!”
齊煥回府的途中,路過官坊街,隱隱地望見一條人影,歪歪扭扭蹣跚而來,瞧來是醉了。
齊煥本不以為意,正欲打馬經過,忽然間目光一直,見那人抬手撐著牆,低頭若是嘔吐之狀,雖然看似落魄,但觀身形,卻赫然正是解廷毓。
齊煥駐馬相看,解廷毓垂頭片刻,便慢慢抬起頭來,似察覺有人看他。
目光相對,齊煥見他臉色蒼白,形容憔悴,心中一震。解廷毓卻冷冷一笑,收手,復又往前而行。
即將擦身而過瞬間,齊煥叫道:“少卿大人。”
解廷毓回過頭來看他,眼中赫然也帶醉意,齊煥道:“這幾日不見你上朝卻聽了無數傳言,如今見了,才知道傳言或許是真的,少卿大人你為何如此自甘墮落?”
解廷毓凝視齊煥,嗤地一笑,負手仰頭,道:“真是奇了,當初你把我拿到刑部,恨不得就制我的罪把我就地正法呢,如今我如此這般,不是正中侍郎大人下懷麼?做什麼假惺惺地做關懷之態?”
齊煥道:“我只憑證據辦事罷了,卻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我想要的是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不是個爛醉如泥流落溫柔鄉的醉鬼。”
解廷毓復笑了笑:“讓齊大人失望了,我從不想當誰的對手,我喜歡流落溫柔鄉,又如何?比鎮日鉤心鬥角你死我活好得多呢。”
齊煥緊鎖眉頭:“解少卿”昔日冠蓋滿京華,此刻斯人獨憔悴,卻讓他滿心無言。
解廷毓卻不再理會他,只仰頭吟道:“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哈,哈哈”竟然拂袖,大笑而去。
解廷毓回到府中,入了房內,丫鬟迎了,解廷毓也不擦頭臉,便倒在榻上。
頃刻,有一隻手探過來,握著溼帕子,輕輕地擦拭解廷毓的臉,慢慢滑到頸間。
解廷毓一動不動,眼睛也不曾張開,那帕子在他頸間小心翼翼地擦動了幾番,才移開去擦他的手了,解廷毓聽得有人道:“大公子為何又喝的這樣醉呢,對身子不好。”聲音甜甜地,十分婉柔,帶著幾分怯怯地關懷。
解廷毓依稀記得是哪個丫鬟,懶得睜開眼看,只不過這聲音卻有幾分莫名地熟悉,這份微微地溫柔,讓他
一抬手,便擒住了那丫鬟的手腕,粗暴地把人往身下重重一壓,呼吸在瞬間有些急促。
那丫鬟又驚又喜,又有些緊張:“大公子”聲音嬌羞之中,也帶幾分惶恐。
解廷毓抬起眼皮看去,面孔有些模糊,彷彿是秀美的也不管了,便去解衣。
正在此刻,卻聽得有個聲音嚴厲地喝道:“混賬東西,做什麼呢!”
解廷毓一聽,略停了手,那丫鬟忙將他推開,跳下床榻,緊張地垂頭:“夫、夫人!”原來門口來人,正是解廷毓的母親解夫人,身邊扶著個丫鬟,一臉怒容。
解廷毓翻身坐起,頭還有些暈,便不曾做聲,只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解夫人揮手給了那丫鬟一個耳光:“給我滾出去!”
那丫鬟不敢哭,捂著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解夫人上前一步,望著解廷毓,眼中又愛又恨:“你縱然心裡不好受,也不至於就看上這種不上臺面的”又嗅的他一身酒氣,跟脂粉氣交雜,格外燻人,於是越發地惱怒。
解廷毓卻笑了笑,渾然不以為意地,道:“母親恕罪什麼上不上臺面,無非都是女人罷了,沒什麼不同”
“你”解夫人含怒才開口,又停下,回頭吩咐:“叫廚房準備醒酒湯,快些送來!”
解廷毓搖搖頭,後退一步:“不用喝什麼醒酒湯,我這樣,心裡反而自在。”
解夫人見丫鬟出門,才定了定神,上前說道:“廷毓,你不能再如此了!如今咱們府,快成了滿城的笑柄,你再不振作”
解廷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