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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我顧不得心口的絞痛,撥開人群尋找。月光下戲耍跳舞的,都是些帶面具的青年男女,男子吹笙女子搖鈴鐺,前後相隨互傳情,不時還有人離開到遠處桑林。

人聲攢動,我穿過一對對男女,到了人群盡頭的小河邊兒,看著月亮光灑在水面兒上,忽然覺得很累,活了這麼七萬年,我卻不知道我是誰,我卻沒了丁點兒記憶,倒還不如清澈跟晴韻。

剛剛稍稍來臨的強烈感覺忽然就消失殆盡了,我彎下腰,看著湖面,想到,即使痛著,也好過沒什麼感覺。

我低頭看著碧光鱗鱗的水面兒,卻瞧見了個陌生的女子,完全不是我,腦子忽然想起,出門前,伽羽在我臉上輕輕的一碰,他改變我的樣貌,究竟要掩飾些什麼呢?

他怕誰認出我來嗎?

為什麼我看到那個男子的身影,會生出那樣心痛的感覺?

70。…番外 南詩

番外南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時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清。納蘭容若

“一百下,一百零一下,零二下,零三下”我一下下數著,屁股,背上,腿背,鞭子一下下無情抽著。

而無情的某誰,正是我的父親,南極浮越將軍,他身高八尺,吹鬍子瞪眼睛,站在我右後方,手拿十丈金鞭,好像打得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顆樹。

“是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他把“一百”兩個字咬重重複道,我翻白眼,他又吹毛求疵起來,今日就因為我粗心漏記了一句口訣,就得挨五百下鞭抽之刑。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不用他講,老規矩,方才只要沒喊“一百”的,都不作數。

“總是粗心大意,不知道你是隨了誰?”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口氣。

我知道他又懷疑,我不是他的孩子了,可是我的眉眼,我的脾氣,我的血液,可都跟父親您相似的太多了,想否認都不成。

我的皮越發厚了,這兩百下還沒疼痛的感覺,不過後背的衣服肯定都破了,反正,我不喜歡這男子的裝束。

父親一直遺憾我不是個男子,無奈母親乃是凡人,生下我之後,身子就虛的不能再行生育,父親不肯另娶,如此,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我當男子來養。

我就是南詩,一直神經大條,自詡半個瀟灑風流的男子。

就在我捱到二百五十下的時候,忽聽父親的手下來報:“一個自稱天涯的少年求見!”

父親聽言,也沒注意到恰恰抽到二百五這個傻數,當下扔了鞭子,轉身大步隨著侍從出了門。

我很好奇,到底是誰來了?竟讓父親這個遠古戰神親自迎接?

客人來了,我瞅瞅我的襤褸衣衫,考慮著要不要回去換一套好點兒的,可是,這二百五十下,會不會真的不算數了?

還是不要了,我安靜站在那裡等著

不一會兒,父親領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將軍,在距山頂二百五十又一丈零五尺的一處山洞裡,有個小女孩兒,勞煩將軍派人將他送回天宮!她是涯兒的救命恩人。”他忽然低頭拜跪行了大禮。

父親驚慌退後兩步,然後又覺不妥,趕忙上前跨兩步,蹲下來攙起少年道:“既然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本將軍理應親自送回去。”然後轉身對我說:"南詩,這是你師弟天涯,好好招待他,我出去辦點兒事兒。"

“知道了。”我心裡歡喜,看來剩下的二百五十下不必捱了。

父親走後,我上下左右看了一通,我這個新來的小師弟。

雖然,他月白錦衫破的不堪入目,但從脫落的碎片上看,此少年還是個有來頭的,至少家裡不會很窮。他的眼睛很大,倒像破開皮兒的荔枝。

咦?嘴角還有血絲兒,呀!受傷了!

我看看我的破爛衣服,再看看他的。

忽然心生感慨道,走到他的面前,啪啪拍了幾下他的肩,寬慰道:“小兄弟,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我這一拍不打緊,那少年沒來及回答,便呼啦一聲,軟綿綿倒了下去。

(二)

難為我能一直不知羞的,自詡半個風流瀟灑的男子一枚。

看到楚涯,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當之有愧!

他的舉手投足,他的輕蹙眉,他的淺淺笑,都有種白雲清散飄逸的感覺。

看著他,我覺得我壓根兒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