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喘不過氣來。
過了很久,就聽見他很吃力的說了一句,“因為我愛你。”
“沒有你我還怎麼笑!”多麼沉重的一句我愛你,承載著一個生命的重量。
愛不是說的,是做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踐行了。
“小瑜,忘記一個人很容易,拿掉孩子,慢慢的時間可以醫治一切的創傷,重新開始生活,會有更優秀的男人愛你”
“我不要,我不要別人,楊路釗,我只要你!”
楊路釗的身體打著晃,抬腳踢開面前的門,邁了出去,清新的風迎面吹來,抬頭是一幕繁星,楊路釗釋然的笑,衣襟上都是血,“我陪不了你了。”
鍾瑜覺得自己的身體隨著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她趴在他的身上,看著他一身的血汙,卻突然流不出眼淚,她伸手擦著他口鼻間的鮮血,然後在自己身上蹭乾淨,臉上表情格外的寧靜,她俯下身,頂著她的額頭,“小釗,別走太快,等等我。”
要聽話哦
鍾瑜站在第一審判庭的審判席上,今天沒有庭,偌大的審判庭空空蕩蕩的,只有一排排的座椅靜默的接受著檢閱。鍾瑜的眼睛潮潮的,看著辯護席,眼前依舊出現他的影子。那個時候她總是很頭疼,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能從完美的證據鏈條中找到證據瑕疵,為什麼他總是幾句話就把她的邏輯搞得一團混亂。可是現在再看見他那樣優雅的揮灑卻是一件再奢侈不過的事情。
她扶著自己的肚子,小心的順著臺階下來,看見了角落裡還堆那椅子的殘骸,她淡淡的笑,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奮不顧身的撲過來,替自己擋了一道。她心那麼疼,那麼著急,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了那個沒有正形的男人,似乎在那一刻她已經離不開了。
鍾瑜一向覺得自己很強大,她不信命,相信一切都可以由自己掌握。可是那一杯加了料的雞尾酒讓她開始接受命運的安排,一切都似乎那麼不可思議,可是又那麼順理成章。
她愛上了一個願意拿命去珍惜她的男人。在天台上,如果不是她腿站不起來,她真的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抱著他從20層上跳下來,那種即將失去全世界的絕望讓她再也無法維持她正常的思維和冷靜的態度。她只能那麼抱著他,喚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求他別走太快太遠,不要那麼快的丟下她們。
在手術室的走廊裡,她坐著輪椅,腿上打著石膏,看著他躺在輪床上,蓋著氧氣面罩,臉色鐵青的,沒有一絲血色,樣子那麼可怕,他艱難的抬起手,伸向自己的方向,他想說話,可是說不出來。她知道,她拉住他的手,“小釗,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楊路釗鬆開她的手,一個手指在她的手心裡畫著,依舊是那兩個字,“聽話!”
鍾瑜那一刻失聲痛哭,握著他的手不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聽不了他的話,拿掉孩子,忘記他,這些她根本做不到。她就這麼趴在他的身上不停的哭,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直到被人拉開,那一刻她無法自持,看不到楊路釗眼角淌下來的眼淚,那麼清澈,裡面只映著她的影子。
“哭什麼呢?你老公還活著沒死呢。”楊路釗端著一個整理箱進來,直接放在公訴人的座位上。然後轉身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用指腹給她擦著眼淚。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圍著一條格子的圍巾,帶著一頂帽子。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又是大病初癒,鍾瑜每天都會給他武裝很多的衣服,禁止他騷包的穿很少出門。這一身只有腦袋上的帽子是他自願戴著的,因為經歷了兩次開顱手術,頭上被剃得光光的,現在也是剛長出毛,很短,實在難看的緊。
鍾瑜揮開他的手,“不準說死什麼的,以後說一次打一次。”
“嘖嘖,怎麼這麼野蠻啊,你現在已經不是人民法官了,別在我跟前裝範兒了,本律師現在可不怕你。”
“果然是人走茶涼啊,立刻就翻臉不認人了?那好,我們回家算賬。”
楊路釗扶著她的腰,想抱可是現在已經抱不過來了,“是誰在我家門口可憐兮兮的說以後再也不打我不罵我了,我說什麼都聽,把錢都給我花,就是求我別不要她,嗯?”他手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鍾瑜的臉爆紅,她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怎麼就那麼沒骨氣,說這麼賤格的話出來,這輩子都得被楊路釗念著。
楊路釗看著她羞憤的表情嗤嗤的笑出聲,然後攬著她的肩膀入懷,那麼一個驕傲的女人說出這麼低微的話,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