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曄丟下剪刀,頗不情願的說道,“好了,朕信你就是了,今晚就去暢月宮。”
純瑕微微欠身巧笑道,“那奴婢謝謝陛下了。”
慕容星曄“哼”了一聲,雖是不屑可也十分縱容。
夜裡大雪漫天,寒風掠動枝葉沙沙作響,秋瑤姑姑將炭爐燒的十分旺盛,通透的金色紗帳著了一圈金燦燦的朦光,讓純瑕什麼都看不真切。
她想,慕容星曄此刻怕是正與鴻妃芙蓉並蒂,痴纏不朽吧,可明明是她親口將他支去鴻妃那裡,現在又期盼個什麼?
純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坐起,一會兒躺下,什麼時候開始她留戀起慕容星曄的懷抱,一個人竟然無法入睡?
她不禁恥笑自己,慕容星曄每日每夜睡在她枕邊,不過是想保護他的子嗣。當初用孩子來擺脫她與圓喜窘況的初衷,到了今日為何變了味道?
純瑕抱膝坐在床上,心灰意冷又無比自嘲,她在痴心妄想什麼,她在等什麼?
“純瑕”
聞聲看向紗帳外,慕容星曄正用攝人心魂的笑注視著純瑕,純瑕嘴角不禁揚起,再仔細一瞧,哪裡有慕容星曄,內室空空如也,炭火依舊正旺,心不由的失落了起來。
“想什麼呢,還不睡?”
純瑕捂住耳朵,不想再讓自己出現幻覺。
“是不是朕不該回來?”
承歡
聲音那麼真切,難道,慕容星曄真的回來了?純瑕猛地扭頭看去,慕容星曄一邊拍著肩上的雪,一邊說道,“早知道你這般態度,朕就留在暢月宮不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純瑕喜極而泣,恨不得奔下床撲向慕容星曄,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傻傻的看著慕容星曄寬衣脫靴,慢慢向她靠近。
“朕回來,你是不是很意外?”慕容星曄撩起紗帳,俯身貼近純瑕的臉,問道。
純瑕不安的向床裡縮了縮,給慕容星曄空出位置,嘴角的笑意漸深。
“怎麼不說話?若是不高興朕回來,朕再去暢月宮陪鴻妃便是。”慕容星曄轉身欲走,純瑕連想都沒想,一把扯住慕容星曄的衣袂,生怕他真的去了鴻妃那裡。
“怎麼?還有話要說?”慕容星曄看著純瑕纖細的手,一臉奸詐的笑問道。
純瑕吞吞吐吐的,眼睛就是不敢看慕容星曄,“別別走”話一出口,頓時羞的滿臉通紅。
慕容星曄笑著拉過純瑕的手,翻身上床,在她的耳邊輕輕呵氣,得意的說道,“朕就知道你捨不得朕走!”
純瑕抽出自己的手,羞澀的扭過頭,緩緩躺下,“陛下明日還要早朝,還是早些安寢吧。”
慕容星曄貼著純瑕的背躺下,手臂穿過她的脖頸搭在她的肩上,“來,枕著朕的手臂睡。”
純瑕貼近慕容星曄的手臂,暖暖的體溫在她的玉頸上蔓延,她在心動,在微笑,似比雪還純淨,比月還清寧。
慕容星曄聞著純瑕髮間的味道,傻傻一笑,他為了討好她,竟然去御書房躲到深夜才回來,被人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是我以前對你誤會太深麼,為何這些日子的你在我眼中溫潤如玉,專情體貼,脫胎換骨般的你與昏庸殘暴彷佛從未相關,是我看錯了你,還是另有原因?虛情也好,假意也罷,純瑕只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一回。
無論正確與否,成功與否,真相與否。
純嬪
大雪封門,卻依然沒能阻擋住慕容瑾秀的思兄之情。
慕容星曄穿著白色騰龍錦緞長袍,滾邊袖口壓著紅線刺繡,雖是平素之色,可立在正殿之上,卻顯得十分氣宇軒昂。
純瑕千求萬謝才得慕容星曄應允參加迎接儀式,雖遠遠的站在妃嬪的末尾,可慕容星曄的眼神卻時時朝她投來,暖如春風般。
皇后站在慕容星曄身側,注意到他的目光時,不由的用幽怨的眼睛看向純瑕。這個賤婢還真是狐媚,仗著有了子嗣而霸佔著陛下也就算了,還在如此場合勾引陛下,本宮倒要瞧瞧,孩子生下來之後你還有什麼籌碼可以囂張。
秋瑤姑姑和圓喜站在純瑕兩側,只要她累了,便隨時可以扶著她從正殿角落的小門回到菊歡宮,可她難得能出來湊湊熱鬧,怎麼捨得回去。
伴著內侍一聲接一聲的通傳,恭帝攜手她的瑾妃款款而入,絲毫不介意與一個妃子同行。走在慕容瑾秀一旁的婦女穩穩的抱著手中在襁褓的嬰孩,想必那就是瑾秀所生的孩子了。
慕容星曄見慕容瑾秀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