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瑕擺擺手,“我馬上就回來。”
慕容星曄不認識路,站在你來我往的大街上,行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再一抬眼,見純瑕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裡還拿著兩件散發著臭味的破衣服。
“你拿著它做什麼,快丟掉,臭死了!”慕容星曄險惡的扭過頭,捂著鼻子欲嘔的說道。
“當然是穿了,你一件我一件,快點換上,把你身上的衣服還給人家呢。”純瑕抖了抖手裡的衣服,說道。
“你,你用我身上這件上等的錦袍換,換來這麼兩件又破又臭的衣服?!”慕容星曄滿臉通紅,氣結的指著純瑕手中的兩件爛衣服說道。
純瑕白了一眼慕容星曄,連她都懂的道理,他卻不明白,“給你再多的錢,你也買不來晨晏,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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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真正的疾苦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
慕容星曄啞口無言,純瑕拉著他走進小巷,在小巷的盡頭逼著他脫下華服換上乞丐衣服,看著慕容星曄懊惱悔恨的表情,不由的發笑,順手粘了地上的灰土照著慕容星曄旖旎的的臉抹了上去。
“純瑕!”慕容星曄徹底被激怒了,他,他為什麼要跟她賭,她明擺著在戲弄他,明擺著在羞辱他!
純瑕同樣的在臉上塗了一層灰塵,髒兮兮的小臉,一雙靈動的眼睛像似會說話般,那麼水潤,她撫了撫慕容星曄的胸口,安撫道,“少爺,消消火。”
慕容星曄深吸一口,從牙縫中冷冷擠出一句話來,“七日後,朕要你死!”
純瑕裝做沒聽到,把她的頭髮抓的亂亂的,還拾了幾根雜草插在裡面,喬裝完畢,她將手伸向慕容星曄琥珀色的長髮,慕容星曄的眼眸風起雲湧般浮現一層陰鬱,他冷冷吼道,“滾!我自己來!”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她的手還不配碰,慕容星曄閉上眼,憤憤的抓亂頭髮。
純瑕捧著破舊裂縫的瓷碗蹲在乞丐中,左顧右盼,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的慕容星曄渾身不適的抓癢著,他穿著又髒又臭還有蝨子的爛衣服,灰頭土臉的樣子簡直要瘋了,要被純瑕這個賤人逼瘋了!
“你設計賭局將朕將我騙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來這裡陪你當乞丐?”慕容星曄哭笑不得的問道。
純瑕嘆氣,他還是不懂,遂湊過去,貼近他的耳邊道,“這裡是曦晉最窘迫、最低賤的子民聚集地,只有在這裡你才能真正的瞭解到百姓的疾苦。”
有酒有肉的地方都是權貴大臣們去的地方,那裡看的到欺壓與潦倒麼?看不到!
“做個乞丐就能瞭解,荒謬!”他慕容星曄到了如斯田地,都是敗她純瑕所賜,他幹嘛放著好好的皇帝不當,就為了和她打賭,跑到宮外來陪她乞丐,他瘋了,簡直瘋的無藥可救。
“咕嚕~咕嚕~”純瑕循聲望去,竟然是從慕容星曄的肚子裡發出來的聲音,沒忍住,“撲哧”一聲大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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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星曄已經被純瑕逼的幾次想生吞活剝了她,而她卻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七天,七天之後,他要將她凌遲處死,五馬分屍。
“如果曦晉有良知的人還算多,討到銀子的機會大,你能早點吃到饅頭的時間就可能提前。”純瑕甩下慕容星曄,卑躬屈膝的走到大街中間,低聲下氣的懇求道,“姑娘,可憐可憐我吧”
“這位大嬸,行行好吧”
“公子,賞一個吧”
慕容星曄冷漠的看著純瑕,賤婢就是賤婢,這種難以啟齒的生存方式,她不用學就會。
可他不知道,純瑕家破人亡之後就曾淪落街頭沿街乞討,如若那時他治理的曦晉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她就不會被人變賣入宮,將自己的一生鎖在了那金碧的牢籠。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純瑕點頭哈腰的目送好心的公子離去,興高采烈的跑回慕容星曄面前,舉著兩個銅板笑道,“可以買饅頭給你吃了,你等著。”說著純瑕起身跑去對面的包子鋪,抱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白饅頭回來,眉開眼笑的捧到慕容星曄面前說道,“快嚐嚐,味道肯定不比你每天吃的差!”
慕容星曄掙扎著,如果吃了,她就會嘲笑他吃了她乞討來的錢買的饅頭,可如果不吃,不知道要餓到什麼時候。
“快吃啊,等下涼了就沒有熱乎乎的好吃了。”吃吧,慕容星曄,吃了你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慕容星曄吞了吞口水,終究抵不住飢餓難耐的感覺,搶過純瑕手裡的饅頭,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純瑕看著慕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