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瑕提起裙襬走出內室,宮人皆在,她揚手揮退了其他人,只單單留下了小安子。
小安子有些侷促不安的垂著頭,靜靜等待著純瑕的吩咐。
純瑕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落花的景色,神態微憂的嘆了口氣,緩緩問道:“小安子,你進宮多久了?”
小安子看了看純瑕削瘦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精光,“回娘娘,奴才進宮已有十三年。”
“十三年”純瑕輕輕呢喃著,這麼久遠,之間又發生過都鮮為人知的事呢。
“你還有什麼親人麼?”
小安子不假思索的答道:“沒有,奴才自小就無父無母,是自己決定進宮做奴才的。”
兩難
“哦”純瑕淡淡的應著,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襯著溫和的陽光,她的視線投在窗外的水池中,小安子睨眼瞧著純瑕的舉動,見她轉身,匆忙低下了頭。
“來人吶!”純瑕冷冷的看著謙卑的小安子,聲色俱厲的一聲,不到半秒就進來一眾宮人,純瑕美目一滯,正聲道:“將小安子關入天牢。”
眾人愣住,不知道一向本份的小安子是如何得罪了純妃,可想歸想,猜歸猜,他們著實不敢違背慕容星曄捨命不棄的寵妃,兩個內侍上前押住小安子的手臂欲將他帶下去,小安子一時間不明就裡,掙扎著問道:“奴才何罪之有,要關入天牢?”
純瑕眼眸露出無限的鄙夷道:“那曦晉又何罪之有,你要出賣它十三年?”
眾人均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安子,難道,他就是那個奸細?
小安子瞪大雙眼,驚詫的看著純瑕的臉,他明明藏的很好,宣龍閣那晚也沒有露出蛛絲馬跡,那麼,這個女人是如何發現他是奸細的?
“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猜到是你?”
純瑕挑眉,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她為此差點丟了性命,卻又在最後成了雙贏家。
小安子不解的等待著純瑕的後文,見她兀自的笑了笑,緩緩說道:“本宮在那封信件上,放了珠光粉。”
小安子蹙眉回憶那晚的情形,他藉著月光看著那封信,上面確實閃閃發亮,可當時他只顧著記下信上的內容,全全把那當成了月光反射的緣故,沒想到,他在曦晉藏匿了這麼久,竟然敗在了一個女人手中。
純瑕嘴角漸漸揚起,“不信看看你的臉上,現在還沾有珠光粉呢!”
小安子不再掙扎反抗,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輸了就是輸了,要怪自能怪他自己,沒選擇一刀滅口。
純瑕覺得可惜,慕容星曄重用了小安子那麼多年,卻不知被他利用了那麼多年,以慕容星曄嗜血成性的脾氣,若是知道了此事,小安子必死於非命。
兩難
所以純瑕暫時還不能告訴慕容星曄,至少要等他的傷勢痊癒了才行。
囑咐了幾個宮人準備慕容星曄晚上的膳食,內室裡突然傳來的慕容星曄的傳喚,她忙走進內室,看著盛怒之下的慕容星曄,輕問道:“陛下怎麼睡了這麼一會兒就醒了?”
“你倒是盼望著朕一睡不醒是吧?”
慕容星曄一句話把純瑕堵的啞口無言,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既然這樣認為,那就讓他繼續這樣認為好了。
見純瑕立在一旁不說話,慕容星曄更是火大,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是為了誰啊,她竟然還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來,“朕記得朕說過,醒來第一眼就要看到你,你可是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
純瑕看著慕容星曄蒼白的臉,憔悴萬分,說到底他也是因為她才弄成這個樣子,端了一杯水上前,溫聲細語的說道:“陛下息怒,臣妾再也不敢了。”
慕容星曄見好就收,接過杯子飲了兩口,眉頭微皺,剛剛醒來見純瑕不在身邊,一急就翻身而起,現在傷口又痛了起來。
見慕容星曄的表情不對勁,純瑕接過杯子放到一旁,忙關切的問道:“又疼了?”
慕容星曄搖搖頭,擺手道:“你累了一天了,回寢宮好好休息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臣妾哪也不去。”純瑕伸手扯了扯慕容星曄隨意蓋在身上的被子,目光堅定的說道。
“不許你走的時候你非要走,讓你走的時候你非要留,你存心和朕過不去是不是?”慕容星曄不願純瑕見到他難受的樣子,情急之下口氣也蠻橫了起來。
純瑕哪裡肯走,她以為慕容星曄在生悶氣,不僅沒走,反而坐到了床邊,“和陛下作對又沒什麼好果子吃,臣妾不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