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鼻尖一股難忍的酸意頓時湧了上來,她從來沒見過曲界如此狼狽過,更別說是受這麼重的傷。
請了大夫,上了藥,包紮好後,曲界就那麼看著窗外的天空,一言不發。
心傷
牡丹費勁了口舌,才哄曲界吃下一點粥,再多問他幾句,他就搪塞的隨口道:“人沒救回來,明日自會有人送回來。”
再想細問,曲界便翻身睡去,牡丹無奈,只好守在大門口,等曲界所說的人來。
可牡丹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是林風墨,林傲居的少主。
牡丹回過神,純瑕已經吃力的趴到三樓,她忙快走兩步推開房門,回首再去看純瑕,她的眼已經溼紅不堪,直讓人生憐。
鋪好床,伺候純瑕躺下,牡丹這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和我說說好麼?”
純瑕淚水呼之欲出,忙扭過頭揹著牡丹道:“我有些累,想睡會兒”
牡丹嘆著氣,為純瑕蓋好被子出了雅閣。
雅閣外一襲人等著,曲界那問不到什麼,只盼著純瑕能道出究竟,結果見牡丹搖搖頭,便知又沒結果。
純瑕靜靜的躺著,好多事像書頁一樣在她腦海中翻飛,那些疼痛的,傷心的,快樂的,有趣的
純瑕想要的,不過是平平凡凡的安逸生活,不求大富大貴,不求有權有勢,簡簡單單的過了此生,為何那麼困難?
不覺中,淚水溼了枕頭大半,純瑕在想,她是不是不該出宮,不該和慕容星曄打賭,她的宿命早已定格在那了無人情的皇宮,她的命運就是給她在乎的人源源不斷的災害,如此,她還掙什麼尊嚴搶什麼自由?倒不如回了皇宮,收起堅硬的翅膀,低頭認錯,匍匐在慕容星曄腳下。
這樣,對誰都好。
純瑕翻了個身,眼淚順著一側滑下,悲傷凝結在枕上,風乾不去。
不管怎樣,離開醉紅樓是首要,至於是回宮是遠去,純瑕都還糾結著想不通。如若回去,慕容星曄知道他的孩子再一次夭折,震怒之下定要生吞活剝了她吧!
誰讓當初執意帶著有孕之身出宮的人是她,現在平坦著小腹落荒而回的人還是她呢。
一夜未眠,純瑕相通了很多,比如紫夙澤蘭,生在哪裡的,就該長在哪裡,硬要遷移,除死無它。
心傷
皇宮,極兆閣。
天空萬里無雲,一派祥和。
慕容星曄眺望著宮外的景色,點狀的物體密密麻麻的移動著,他想,或許那其中就有一點是純瑕。
昨日去阡華宮,慕容星曄又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屋內的擺設聽從他的吩咐,自純嬪走後就再沒動過,即便動過,也是清理灰塵物歸原處。
慕容星曄走到床邊,那上面凌亂的還是純瑕走時的樣子,他伸手拿起那精緻的香囊,裡面裝的是他的玉扳指,她曾貼身攜帶,還曾為它扭傷了腳。
純瑕並非對他無情,是他對她傷害太深。
受召而來的顧秦大汗淋漓的爬到極兆閣上時,已經喘的說不出話來。
“你已經兩日沒來稟告朕她的情況了。”慕容星曄語氣陰冷,提醒身後著的顧秦。
顧秦也知慕容星曄在極兆閣上召見他,一來是出於隱秘,而來也是想罰罰他。
可純瑕在宮外慘被擄劫,又悲極喪子,顧秦絞盡腦汁也無法開口,隱瞞就是欺君,這樣的罪名他更擔當不起,誰知道慕容星曄是不是隻派了他一個人去查純瑕的事情,萬一與他人的訊息不吻合,他一家老小的命都跟著嗚呼了哉。
“是,沒沒情況”顧秦沒頭沒腦的就這麼蹦出一句,沒等改口,就聽到慕容星曄陰鶩的嗓音再次響起,“是沒情況,還是不能說?”
顧秦“噗通”跪下,惶恐道:“陛下聖明,微臣實不相瞞,純瑕在醉紅樓被人擄劫”
“混賬,這麼嚴重的事情你現在才稟!”顧秦話未說完,慕容星曄一邊解自己的衣釦,一邊咆哮的轉身道指使道:“衣服脫下來,朕要出宮!”
顧秦本就一身汗,這會兒一嚇更是冷汗百出,他垂首道:“陛下冷靜,純瑕此刻已經被送回醉紅樓。”
“可安然無恙?”慕容星曄一把抓住顧秦的雙臂,緊張的問道。
“回,回陛下”顧秦哆哆嗦嗦,慕容星曄一吼“快說”,他如實道:“人是安然無恙,可是已經小產”顧秦越說聲音越小,頭也跟著垂靠在地。
心傷
“什麼?!”
慕容星曄惱怒的一腳踹向顧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