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君
“離開就是為了報復他,為了讓他痛。”純瑕逼視著鴻妃,她要用眼神告訴她,她恨慕容星曄。
鴻妃嘲諷一笑,搖頭連連:“純瑕,別騙你自己了,你以為你的心逃脫的掉麼?”
純瑕越聽越生氣,“娘娘不要總把自己想的那麼神聖,好似什麼都能看破一樣。”
“你以為呢?”鴻妃微微偏頭,素淨的臉上顯露出無盡的蒼白,“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冠上弒君的罪名,又為何沒能得手?”
“相比之下,純瑕更想知道娘娘為何要殺他。”
鴻妃嗤笑:“可是本宮覺得,前者你更應該感興趣。”鴻妃頓了頓,繼續道:“因為關係到你慘死腹中的,孩子。”
純瑕看著鴻妃嘴唇蠕動出“孩子”的口型,腦海中猶如乍雷驚閃,她瞪圓了雙眼,惶惶不安的看向鴻妃,“娘娘,你說什麼?”
“正如你所想,一切都是本宮的傑作,是我教唆柔妃那麼做的。只可惜,謊話說了兩次真的與我無關,你就相信了,可見你有多蠢?”
“為什麼?!”純瑕先是含淚的輕問,接著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純瑕痛苦的看著鴻妃無情的臉,那殘留的笑意生生刺痛著她的眼,她哭道:“你不是曾說我們主僕一場麼?”
鴻妃“撲哧”一笑:“本宮是說過,可你是怎麼答的呢?”鴻妃故作沉思道:“你說——除了自己,誰的話也不要信。”
純瑕死死的咬住下唇,委屈的淚水肆意的宣洩著,她曾猜測喪子一事是鴻妃所為,可當聽她親口承認時竟然那麼痛心痛肺。
純瑕哭泣著,話不成句的哽咽著:“你教我,幫我,都只是為了報復我麼?”
“別那麼抬舉你自己,我不過是想毀掉慕容星曄的子嗣整死柔妃那個賤人而已。”
見鴻妃如此囂張跋扈,絲毫沒有悔意,純瑕再也承受不住心裡的苦痛,跑上前抓著鴻妃的肩膀吼道:“你恨慕容星曄我不管,可那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啊!”
弒君
“你的不就是慕容星曄的?”鴻妃看著抓狂的純瑕,臉上始終保持著冷冰冰的表情,“要怪,就去怪慕容星曄,是他害死了我妹妹,再怪就怪你自己,懷誰的孩子不好,偏偏是慕容星曄的!”
純瑕氣急,兜手甩了鴻妃一掌,咬牙切齒道:“你真像個骯髒的可憐蟲,無恥的令我噁心!”
純瑕抹去滿臉的淚水,起身緩緩向外走去,身後的鴻妃吃了純瑕狠厲的一掌,眼眸隨即黯然下來,甚至有水霧朦朧的光色,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看著憤恨的純瑕跟蹌的背影消失在冷清的宮門門口。
葉芷看著純瑕哭紅的雙眼,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她就說不能去冷宮看鴻妃,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這出來就哭成了淚人。
“主子別哭,葉芷去幫你討回這口惡氣!”
“葉芷!”純瑕抓住欲折回冷宮的葉芷,聲音低沉著道:“別去,我們回宮。”
“主子”葉芷看純瑕眼淚不止,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落下,她也難過的忍不住哭了,“主子,你心裡有事若不願與葉芷說,有氣有火就拿葉芷發吧!”說著,葉芷抓著純瑕的手腕,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葉芷!”純瑕掙脫掉葉芷的手,撫著她哭泣的臉,心疼的說道:“我不是不想與你說,也並非不信任你,說了只會平添你心裡的哀怨卻無濟於事,過去是舊事,我不想再提,就讓它過去吧。”
“主子”葉芷撫著純瑕輕顫的肩膀,看著她委屈的眼淚蒼涼的落下,心也跟著碎成了幾瓣。
純瑕回宮後一直沉默不語,將自己關在內室裡獨子落淚,每每想到那些難過痛苦的往事,她的心就痛的無法拼湊。
鴻妃為了一己私慾,害純瑕沒了孩子,冤冤相報,到底還有沒有盡頭?
這丈高的宮牆,聚攏的除了那些揮散不去的戾氣和幽怨,可還有一點點人情冷暖?
純瑕經歷過最慘痛的折磨,最痛心的失去,最殘酷的傷害,最無助的煎熬,還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流言
命運的河流依照著原本的渠道繼續流去,它將純瑕的痛帶到一處又一處,使她陷入馬不停蹄的憂傷裡。
真相背後那荊棘的利刺,將本就體無完膚的純瑕傷的更徹底,不拔淨會痛,但不會死。
純瑕哭了一個下午,悲傷的情緒才微微撫平。
圓喜看著純瑕紅腫的眼睛,擔心的說道:“等下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