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別將是三年。所有的不捨都歸併於輾轉的寵愛,子嗣可以失去,可慕容星曄看不得純瑕玉石俱焚在所不惜的樣子,他心疼她。
三年,慕容星曄就給他們三年的時間,他相信,這份感情會有個結果,如他所願的結果。
“純瑕”慕容星曄望著宮門的方向,喃喃的輕喚著,心彷佛被那輛馬車牽絆了住,越拉越遠,越來越疼。
純瑕的心七上八下,越是逼近宮門,她越慌亂,生怕短短的路程中又有了變卦。
送純瑕出宮的是菊歡宮的內侍小安子,話不多,也很少受慕容星曄重用,可是卻一直伺奉在旁,只要慕容星曄需要他,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出現。
紅牆之外儼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幾番周折,當純瑕屹立在宮外的沙土上時,竟是說不出來的喜悅。
女伶
純瑕看著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憋悶的心輕快了不少,她終於逃離了丈高的宮牆,逃脫了慕容星曄的暴虐。可是接下來純瑕要去哪裡她卻沒了方向,拖著有孕的身子去乞討顯然不行,這個孩子寄託了她對澈兒的一切感情,她沒能保住澈兒,不能再丟了這個難能可貴的孩子。
有時候想想,純瑕自己也覺得可笑,落逍丸吃了無用,這麝香也失了靈,難道她是上天註定為慕容星曄孕子的女人麼?
“純瑕,三年後朕一定接你回宮,再也不放你離開。”
慕容星曄雙目赤紅,有無數隱忍壓抑在體內,他後悔了,後悔放純瑕出宮,他言而無信又怎樣,反正在她心中他已是不堪入目,何必計較那星點的好壞,綁了她每日喂她吃藥,就算再也看不到她偽善的衝他嬌笑,那也無妨。
十指握緊,慕容星曄揮起一拳砸向極兆閣的騰龍木柱上,腥紅的血液順著它緩緩流下,凝成了一條蜿蜒的傷痛。
軒帝九年,農曆八月二十一。
慕容星曄一鼓作氣,重正朝綱,對此一些奸臣賊黨頗為不悅,極力反對慕容星曄發出的新主張,將他逼向了勢單力薄的峭壁。
慕容星曄震怒之下,一口氣斬殺數百亂臣賊子,將不滿於他的人全部處死,一時間朝中上下人心惶惶,宮內宮外人人自危,聲稱軒帝比一個月前還殘暴不仁,曦晉即將走向銷蝕滅亡之路。
可即便緊靠皇宮的皇城,也有著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場所,該喝喝,該樂樂,樂曲悠揚,舞姿曼曼,紙醉金迷,無分晝夜。
此刻的純瑕一襲粉紅薄紗,濃烈的妝素,輕挑的舉止,紅潤的臉龐,羞澀的淡笑。
是她,沒錯。
純瑕捻著手中的絲絹,依靠著門,軟弱無骨的衝來往的行人柔柔招手,嬌媚的樣子直令過往的男人垂涎不已。
有男子協同妻子路過,一雙色眯眯的眼全全的投射在純瑕身上,其妻喚其三次未果,惱怒之下當街與之叫囂吵鬧了起來。
女伶
純瑕低頭苦笑,薄情好色的男子不止宮裡那一個,宮外也是數不勝數,轉瞬換上莞爾的嬌顏繼續搔首弄姿,引誘過客。
眼見一男子受惑而來,捏著純瑕的下巴與她深深對視,剛欲攬過純瑕的肩膀,卻不料她猛的被人扯了過去,順勢倒入那人的懷抱,再一看,竟是這裡的老闆。
“對不起,這女人是在下專屬,恕不接客!”
“哦,難怪如此驚豔貌美,原來是曲老闆的囊中之物!”男子雖是尷尬卻不敢得罪眼前蓄勢待發一臉火氣的人。
純瑕好笑的看著曲界抽筋的臉,她不就是想給他招攬點生意嘛,要不要如此生氣?
“宗老闆若是不介意,在下叫藍殤來陪您。”
宗老闆點頭默許,曲界只是向旁邊遞了一個眼色,就見醉紅樓的招牌姑娘藍殤撩起曲臺後的珠簾,拖著妖冶的藍裙款款而出,一張笑若百花開的臉一頭嵌進那男子頸窩,發出令人酥麻的嬌笑。
如此,誰還有心情執著剛剛看上的女子,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日有酒今日醉。
“那宗某就不耽誤曲老闆了。”說著,看著軟香在懷的藍殤,緩緩向樓上走去。
曲界長吁一口氣,抱起純瑕上到三樓雅閣。
此時的雅閣不再似從前那般白素淡雅,而是粉香粉氣,粉紗飄飄,儼然成了一間女子的閨房。
純瑕“咯咯”的壞笑,她已經是不第一次看曲界這樣怒不可遏的樣子了,曲界放純瑕下來,嚴肅的看著純瑕的笑臉,看著看著心裡的悶火就熄滅了三分。
“我說過許你來這白吃白住,住到高興可以走,住到有處不強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