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門,空蕩的大廳,整個錦菊樓安靜得,只剩下風的聲音
“主子沒有人”
流華與明月分頭打探,將整個錦菊樓都搜過,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不過,主子,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流華微一沉吟,和明月對視了一眼,點頭說道,“所有房間的財物都還在,有些房內,甚至還有吃到一半的食物,和寫到一半的字畫,但是擺放都很整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這樣的情景,就好像是,錦菊樓在某個人聲鼎沸的時刻,所有人,突然一瞬間蒸發掉了一般。
就像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罩了下來一般,我抿下唇道:“流華,立即派人和祝氏山莊取得聯絡,截下所有來路的訊息,時刻關注曦朝是否有異動。”說罷,我舉步堅定地向後院走去。
如果這件事是衝我來的,那麼綁架祝然無非是作為人質。而如果,這件事是衝祝然本人來的,那麼唯一可能影響到的便只有曦朝。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對方都不會毫無動作,如果被攀桃看見花莫姬是有心為之,那麼那人將我們引到錦菊樓便不會什麼暗示也不留,而最有可能留下暗示的地方
推開花莫姬在後院的房間,我細細掃視了一圈房間,最終,目光停在了一盆粼粼水光上。
洗臉架上,女兒家的一盆洗臉水,卻盛著些被揉碎的花蕾,和幾片衰敗折損的柳葉,以及幾縷鮮紅的髮絲。
“這是”
水溫溫熱,顯然並沒有置放很久時間。
我抬起頭,正看見懸掛在洗臉架上的毛巾。毛巾上,繪製的是一幅春宮圖。錦菊樓是藍樓,這樣的東西自是尋常,花莫姬也曾拿與我一些玩笑。只是,我看著眼前這張圖,喉嚨突然有些灼燒的乾澀。
“主子!有發現了!”
流華一聲驚呼,我即刻轉身趕了過去。
只見,崎嶇的青石地板縫隙中,有一條黑色的細線不連貫地蜿蜒著,這條細線,只比周圍的深上一些,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幸虧有流華觀察入微。
我彎下腰,捻過一些粉末,放到鼻下輕嗅,火藥刺激的味道迎面撲來。
“是祝然留下的。他到過這裡。”在祝氏山莊時,祝然曾用研製的火藥為我放過一次煙火,此後,關於火藥的各種特性功能,他還在試驗中,因為效能沒有完全穩定,所以至今在大陸上,還沒有用火藥製成的武器。那麼,如今這裡可能擁有火藥的,只有祝然。
“流華!快!去牽幾條狗來,讓它們聞這個味道去尋。沿途當心,不要讓火種碰上這些東西。”
流華額首,即刻調遣起了人手。
如今,距離攀桃看見祝然被人帶走,已經是一夜了一夜能發生,太多太多的事了,我只希望,我發現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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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前面有發現!”流華匆匆遣人來報,我與明月、攀桃聞言,即刻加快步伐,向前方趕了過去。
還未見人,便聽到激烈的打鬥聲。影隊的先頭部隊,已經和發現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明月護著我和攀桃上前,隔著人群,我一眼就看到了一頭紅髮的祝然和站在一旁的花莫姬。祝然似乎昏死了過去,毫無意識地被一個人制著,然而,他身上殘破的衣衫,近乎赤裸的身體,以及手腳上隱隱綽綽的猩紅傷口,無一不昭示著,在他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抬頭看向花莫姬,正好與她的目光四目相交。對於我的出現,她似乎很是詫異,看了看護在我身前的影隊,便想走上前。她身邊的男人卻一把拉住了她,說了幾句話。花莫姬聽後,又向我這邊望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那男人轉頭,張了張口,對著場中嘰裡呱啦了幾句,只見,他的話音剛落,場中的人便自袖中抖出一枚枚煙霧彈向地上擲去。等到煙霧散盡,人,也早已沒有了蹤跡。
“主子。”流華轉頭向我望了過來。
我知道,按如今的情況,我應該做的,是命令撤退,然後回去調查。可是,方才祝然的模樣深深刻在我腦海
我一咬牙,道:“追!”
可惜,花莫姬的人像是長了翅膀一般,沿途竟然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縱使是有流華在,還是斷了方向。
“伊人”一直跟著我們而來的攀桃見我一言不發地望著遠處,不由上前來安慰我,“你不要擔心,祝公子吉人天相”
吉人天相麼我心中重複著,腦海中卻浮現出祝然衣衫殘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