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一陣一陣,說不出的詭異。
這裡也許是一間真正的牢籠,因它無處不瀰漫著死亡的陰影
一路的臺階,一路的鐵血柵欄。越是隨著牢頭走到深處,死亡的氣息便越是濃郁,彷彿是沉積了百年的血腥,腐敗的氣息取代了空氣,扼得人窒息。
那些地牢裡的牆壁泛著詭異的黑色,空氣像一隻無形的手,籠罩著身處其中的人,隔絕了一切生的氣息。
面對這樣的場景,換做平常,我是定不願見到的。只是,心裡一想到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眸,心中的恨,卻早已超過了一切,也顧不得什麼了。
玉無殤一路尾隨,不發一言。
地牢他並不是沒有踏足過,相反,以他的身份,剝皮挑筋的事都不曾少見。只是
牢房的燭火一閃,在玉無殤的眼眸中反射出一絲怪異的色澤。
他的目光緊緊粘在眼前的人身上,一個年僅六歲的孩童。早在見到她之前,玉無殤便從濡親王口中知道了她的種種。天賦異稟,聰慧過人,顯貴異常,非同一般。
作為天朝最後的一名皇女,同時也是天朝皇室唯一的希望,鳳紫公主,更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女
初次見到她時,玉無殤就感到了她的與眾不同。她擁有的不止繼承於血統的美貌與高貴,她聰慧、勇敢、堅韌
她的一切似乎都超乎了他的想象。馴馬、練武、被綁、逃跑還有剛才,在房內的對話也是玉無殤想著,嘴角不禁劃出一個罕見的弧度。
“小姐,就是這了。”只見那牢頭倏忽在一間牢房前停下,腰身一矮,手指飛快地開啟了牢門。
牢門一開,我便隨著他走進了牢房。
和所有的牢房一樣,黑色的牆,黑色的地。角落裡鋪著些許乾草,乾草被地底的溼氣所染,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黴味。
那名刺客手腳被綁,像角落裡的乾草一樣,毫無生氣地癱在地上。
“公子說了,人隨小姐處置。”
隨我處置?我想著,淡淡一笑。
“你差人去尋些蜜糖、辣椒水和鹽水,再捉一桶活螞蟻來”
“是。小姐。”那牢頭也是個乖覺,得了我的令竟是眉頭也不皺一下,立馬就指喚獄卒去了。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我要的東西便來了。
“小姐,您看”牢頭上前的時候,我正把玩著一支鞭子。觸手柔而不軟,一看就是上品。見他上前,我便把鞭子遞到了他手上。
“去把這支鞭子浸在辣椒水裡,尋個會抽鞭的上刑吧,小心著,別把人弄死了。”
“是。小姐。”
看著牢頭手上的鞭子,我的嘴角揚起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弧度。心想,的確是一支好鞭啊
“胡小姐”聽見喚聲,我便抬起了頭。來人正是那日在洞口迎接流風的小廝。名為流華,是流鶯的貼身小廝之一。
“什麼事?”
“秦公子醒了。”
“是嗎”話是淡淡的,但我的眼角卻不住爬上了喜意。
“牢頭,等用完了刑,就拔了他手腳的指甲。在他傷口上塗上蜜糖,再放了那些螞蟻。”我眯起眼說道,“若他受不得疼,就用鹽水把他潑醒了”
“是。小姐。”
“仔細點,別讓他死了。明天,再去尋只小巧點的錘子,找個仔細點的,把他手腳的骨頭一節一節地敲碎了。”
“是小姐”
“勞煩流華哥哥,前面帶路吧。”想著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我的心不可遏止的欣喜。
太好了,他沒事。
隨著流華一路往前。欣喜的我,卻忽略了身後每個人的目光。
“頭”
“沒聽見小姐說的嗎?快上刑。”
“是”
牢頭朝著門口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後衣服傳來的冰冷提醒著他,就在剛才,一個六歲的孩子,卻給了他真真切切的恐懼感。
當流風公子命他將刺客交給一個孩子時,他也只是淡淡。心想,無非是那刺客得罪了那孩子,公子做個順水人情,讓著給出出氣,不過是胡鬧著打上一頓。
然而,第一眼見到那孩子,他卻是不禁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沒有恐懼,沒有驚嚇。
那個孩子,除了剛進門時皺了下眉頭之外,後來便一直一臉不為所動地跟著自己。
聽到她吩咐的東西時,自己雖然疑惑,但長期的磨練,卻讓他做到心如止水,毫不過問。接過她遞來的鞭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