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安
那個深宮中身披綵鳳的女子,究竟是不是你心中的一點靈犀呢
翌日,毒辣的太陽高高舉過了人們的頭頂,肆無忌憚地烘烤著日頭下的一切。只見天都城外,一名守城計程車兵接過一碗半溫的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個白衣男子便一個揚鞭,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便咕嚕著,駛進了這個曾經被譽為華陸心臟的城市——天都。
透過窗簾的一角,我看著這個縱使兼受著內憂外患的煎熬,卻依舊繁榮如昔的都城。叫賣聲、討價聲、嬉笑聲車水馬龍的街道,人來人往的市場,門可羅雀的衙門如果不是我瞭解了一切,眼前的景象會讓我誤以為,現在的天下,仍是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
天都,這裡曾是我重獲新生的地方。時隔八年,如今,我又回到了這裡。
然而,那時,我並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那些
第四十六章 夢迴芳草夜,歌罷落梅天 (3403字)
到達天都後,我們一行便在一家尋常的客棧下了榻。
客棧的小二是個極健談的人,見我們是外鄉來的,便主動向我們介紹了一些天都的人文風情和著名景觀。其中,當然不免會涉及到一些權貴秘辛。
比如,泓妃。
“這天都,誰不知道,那泓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心善,對皇上,那叫那個!”小二說著,煞有其事的比了個大拇指。
“聽小二哥這麼說,是連宮裡頭的事都探了個清啊。”旭日本也是個多話的人,加上總面帶微笑,與那小二哥一來二去,倒是比其他人都要相熟些。
“呵呵,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那泓妃娘娘,每天都去廟裡頭上香,給咱皇帝祈福,那誠心勁,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小二邊說邊利落地給桌上的空杯蓄滿了水。
“這我倒是聽說了,說是每天這時候去吧。”旭日端起茶杯,悠悠一笑。
“這客官您可聽錯了,定是哪個不知情地顯擺您了。那泓妃娘娘,可是每日黃昏去的廟裡,這裡頭可是有大學問的!說是這時候去,菩薩最靈。”小二說著,揚起了眉毛,似乎為糾正了旭日一個錯誤而沾沾自喜。
“是嗎?那可是城東的佛安寺?”旭日面上一窘,不死心地問道。
“客官,這回您又聽錯了,是城南的理佛寺。”小二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那邊掌櫃一聲吆喝。鳳旭揚懶懶施了幾角銀兩,那小二眉開眼笑地接過,道了聲好便忙去了。
旭日哪裡聽說過泓妃娘娘上香的事,不過是與那小二瞎掰,套些話。一行人垂著眼,卻是心照不宣,思考著得來的情報。
“黃昏理佛寺”
此次來天都之前,我曾傳書流鶯,暗自調查了一下泓妃的身世背景。
泓妃原名薛宜蝶,她並非天朝人氏,十四歲時隨族人入都,十六歲經一位大人引薦,進宮選作了秀女,但其後不知何故,輾轉了六年,薛宜蝶才被天子寵幸。初時,薛氏只是一介才人,後身懷六甲也無晉升,卻是在誕下一名小公主後連升數級,被冊封為了妃子。
而其薛氏一族,在其盛寵之時,竟無一人因此在官場上平步青雲,家中不過庶出幾名弟子在朝為官,最大的也不過八品。
薛氏自小詩才過人,因此特取了自己閨名中一‘蝶’字作為號。後又因在殿前獻舞,一襲紅衣不勝婀娜嬌軟,天子贊其:翩翩舞姿欣然有彩蝶飛天之態。故泓妃也有個別稱,名為蝶姬娘娘。
瞭解了這些,我便又託玉無殤去鎮上購了些宮妃的畫像。幸得華陸不比那些個歷史上的王朝,民風還算得十分開放,並不禁止民間流傳宮人的畫像。也正巧,在這些畫像中,就有一張泓妃穿著鳳蝶華服的畫像,而那華服上的鳳蝶竟是與那錦帕上的如出一轍。
這一串線索串在了一起,我便佯裝發現,才得了個理由一路摸到了天朝。
本來這樣兜兜轉轉找證據頗費功夫,但我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計較。總不好告訴他們,我是穿過來的,那泓妃是我親媽,我穿過來第一天就見著我親媽衣服上繡著和尹安帕子上一模一樣的鳳蝶,所以特地跑來天朝探我親媽的口風
我這樣說,鳳旭揚那廝說不定會信。但玉無殤,估計會立馬掀起袖子給我把脈。
打聽出泓妃經常會出沒的地點和時間,我便開始籌劃和她來一場“偶遇”。
“旭日,明月,你們負責前去探路,務必把你們能掌握到的所有的線索都給我記下。不得有一絲疏漏。”
“是。屬下遵命。”
這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