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微的職業態度徑自離場。
虞仲之重新坐在辦公桌後面無表情地盯著桌面的某一處,眉頭輕蹙,狀似思考。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偌大辦公室從無聲無息到暗藏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這樣的氛圍讓顧曉靜開始有些不安,想到他向來不喜歡有人擅自打擾的,不由小心翼翼地開口:“仲之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找我有事?”他一雙黑眸緩緩抬起直直看著她,低沉的聲音教人聽不出喜怒,可就是一眼,顧曉靜便知曉眼前這男人此刻心情並不算好,他越是不動聲色,越是難以猜測。要是以往她大概知道自己故意撒撒嬌便可混過去,最嚴重不過是一頓口硬心軟的責罵;可此時,她突然有些怯場。
“我姑姑說伯父過兩日要回國了,這事仲之哥哥知道嗎?”
“所以呢?”
“你娶那個女人的事情根本沒經過伯父的同意對不對?”她微微咬著下唇,大大的眼睛有些溼氣,要不是她故意套姑姑的口風,還不知道結婚那麼重大的事情他居然就先斬後奏。這樣輕率而為一點也不像他的處事作風。
“那又怎樣?”他淡淡地對上她雙目,漠視她眼底的訊息,似在問一句無足輕重的話題。
顧曉靜最恨的就是他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這讓她無所適從,莫名的覺得心慌,不由得尖叫起來:“仲之哥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自從你娶了那個女人就變得我快不認識了!”
“那麼,你認識原本的我又有幾分呢?”
聞言她悚然一驚,袖下指甲深深颳著掌心,胸口因情緒起伏而劇烈顫抖,半天才喘過氣,紅著雙眼道:“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是你故意不給我機會。”
“小靜!”他微微皺起眉頭,無法再淡然視之,語氣幾分無奈幾分煩躁,“我說過你再這樣,不得已我會送你出國。”
“別想甩開我。”她恨恨地咬牙,眼底有著不服輸的堅決“伯父姑姑就要回國了,你要丟我出國近段時間也是不可能的了。”
虞仲之目光緊緊鎖住她,薄薄的唇因隱忍著怒氣而抿緊。顧曉靜是著實讓他無可奈何,也無法理解她這般的執念從何而來,或明或暗的拒絕他做過很多,他只會疼她像疼一一那樣,卻無法打消她的執念。偏偏她是他應諾下的責任,有對故人不可抗拒的承諾,除非她認清現實主動放棄,否則越是糾纏她只會更痛苦,永遠不會快樂。
“好了,這些事情與你無關;像今天這般擅自闖進來的行為,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他收起思緒,冷冷地下逐客令。
這時沙發上的私人手機頻頻震動,她眼明手快地拿起看一眼來電顯示,嘟喃道:“仲之哥哥,是陳義。”
話沒說完就被他猛地奪過去。顧曉靜怔了下,看著他冷峻的面容漸漸浮起抹擔憂,最後氣急敗壞地轟一聲:“不是叫你小心點嗎?!”說完掛掉電話,撈起沙發後的西裝外套匆匆往外走。
“我也去!”顧曉靜有種預感自己非去不可,顧不得他不悅的神色,徑自跟著跑。
誰知道呢'VIP'
“阿歡,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許寧寧哭喪著臉檢查我全身,驚魂未定的小臉蛋還有些蒼白。我搖搖頭,表示沒事,倒是她,明知道有孕在身最忌碰著磕著,走路不看路的粗心的毛病還是沒改進;只是看她被嚇白的小臉蛋卻又不忍心多加指責。
“夫人,董事長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陳義適時開口,憨厚的老臉還帶著一抹自責。
“只是一點擦傷罷了。”我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兩人大驚小怪的神情。
“都流血了!都是我不好。”許寧寧眼睛紅紅的,眼看就要哭出來我趕緊移開受傷的手臂,就怕她難得氾濫的鹽水加深我的痛苦。
“知道就好,看你下次還長不長心眼,我還考慮要不要告誡秦老大把你綁在家算了。”
許寧寧哇一聲哭了,大抵孕婦多是想象力豐富多愁傷感,也感性得要命,她揪著我衣襬,哭哭啼啼特別矯情地說:“我就是被綁一個月不出門也不要阿歡受傷。”
虞仲之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煽情的一幕,冷清的面容覆上寒霜,墨黑的雙眸掃過陳義:“怎麼回事?!”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誄”
“跟他無關,是我吩咐他不要跟在身邊的。”我淡淡說著,不經意瞄一眼跟在一旁的顧曉靜,心底很不是滋味。看來是我打擾人家約會了,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只是,追究下來罪魁禍首還是他虞仲之吧,要不是他安排陳義貼身跟著,我也不至於心煩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