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朋友,就把禮物送回去。我們比較喜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如果做酒肉朋友,我們寧願不做朋友。”說完出去命人將東西抬回大帥府,這個家人雖是老上海人,但是被雯藍一路亂指,也不知道大帥府在什麼地方。走了好多冤枉路,才在別人的指點下找到大帥府。
何雯藍回屋對譚芷說:“去我屋吧,這兒說話不方便,佳紅也一起去。”
佳紅說:“你們去吧。我昨晚凍著了,身子有點難受,想回去躺一會兒。”說完向何夫人施了一禮,和何雯藍一起出來,雯藍說:“晚上我們過去看你們。”
佳紅說:“我一定叫人淨水潑街,黃土墊道,歡迎你們。”
譚芷笑著說:“這麼好的青磚甬道,你竟要墊上黃土,再潑上點水那豈不是要和泥了。”
佳紅說:“那好,我就只淨水潑街不用黃土墊道了。我看過去的小說都這麼寫,就順嘴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就是話多?”
譚芷笑著說:“我是小姑娘,你難道比我大嗎?如果你當真比我大,我大哥說我再過一兩年不嫁人就要沒人要了,你豈不是也快沒人要了。”
羞得佳紅滿臉通紅說:“我不和你說話,你這個丫頭嘴太厲害了。”說完,跑開了。
何雯藍笑著說:“我也不用你淨水潑街,黃土墊道,只給我鋪一張地毯就夠了。”遠得傳來佳紅的聲音:“等那邊有人等你的時候再鋪。”
譚芷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雯藍臉微微紅了紅:“沒什麼!”
譚芷笑著問:“紅地毯那頭的人會不會是我大哥?”
何雯藍追著譚芷要打她。譚芷邊躲邊笑著說:“今天本來是給你下聘禮的,你卻不收。趕明個你過門的時候,可不要怪我們家摳。”
何雯藍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譚芷停住身:“開玩笑,怎麼就惱了,你們留洋的,也這麼老土?”
何雯藍正色說:“人的性情雖然與外界有關,但只是一點點。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沒有影響到我,何況三年的外國求學。我很保守,不喜歡拿感情問題開玩笑。我很尊重你大哥,我不希望由於你的玩笑,而使我們之間心存芥蒂。”
胡佳紅並不是由於身子難受而離開,她是急著想把胡泰裕與韓晴之間的誤會告訴韓冰。她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了這個事實的壓力。
韓冰聽到這個訊息時也很震驚,她喃喃地說:“怪不得爹看姑母的眼神中包容著痛苦。我十歲那年,爹和爺爺關於姑母大吵一架,當時爺爺氣得要把爹趕走。多虧我媽求情,爺爺才作罷。後來家裡有一段時間沒敢提姑母的名字。原來是我爹知道這內中發生的一切,可是爹真糊塗,為什麼不早說出來,害得姑母又等了十二年。”
胡佳紅冷笑一聲:“外公真是自私。他以為他是一家之主,所有人的命運都操縱在他的手裡。我媽逆他而行,就要遭到報應。他為什麼這麼狠?連親生的女兒也不放過!雖然由於他的獨裁,才會有我,但是我對他的恨,遠遠超過使我來到這世上的感激之情。舅舅雖然知道所有的經過,但是他不敢說,他害怕外公的威嚴。外公過世後,我媽也已經老了,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用?只能讓她更恨外公。”她頹廢地坐回椅子上:“你與雲山還要等嗎?也要等到白頭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生!我媽的不幸,我不希望你們重蹈覆轍。”
第二十一章 得美玉雯藍贈韓冰
韓冰冷笑一聲:“他們之間的愛是真摯的,是刻骨銘心的。而我和胡云山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胡佳紅也冷笑著說:“難道你崇尚的婚姻不是愛的本身,而是愛的形式嗎?我真不明白,你不男不女的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現在很想回去,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告訴我媽,他們或許不幸,可是一旦冰釋前嫌重歸於好,那又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鵲橋仙裡不是有句話叫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韓冰說:“你自己決定你該做的事。其實我也希望姑母幸福,他們雖然蹉跎了半生,但畢竟彼此付出了。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有情人難成眷屬了。”
佳紅說:“我能決定什麼?你與胡云山沒有結果,我媽和胡伯父會有什麼進展,一個是兒子,一個是侄女。”
韓冰說:“我與胡云山不會影響他們,當年他們相愛的時候,還沒有我呢?”
胡佳紅氣得瞪她一眼:“我真不知道你的書是怎麼唸的,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沒讀過書尚且知道,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初他們走個碰面,尚且相互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