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世面,也知道男女不同住,我原以為他和我一樣,都是主不主,僕不僕的,安排住在一個院子裡,也沒說什麼!雖然從小沒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廉恥。我知道夫人對我好,既然這麼說,我怕夫人誤會,只能實話實說了,並不是我戀著她相貌,才和她同住一個院裡,她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我的表妹韓玉露,和她住在一處,只是想有個照應。”
何夫人一愣:“韓玉露,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胡佳紅嘆了一口氣說:“她就是胡云山以為投河的妻子,雲山逃婚後,她咫身來到上海,在蘇州河上扔了大紅禮服,胡家的人都以為她跳河了。我來上海也是為了找她。如今本該表姐妹相認,可是她一時不願承認自己的身世,暫時還要隱瞞一段時間。”
何夫人吃驚地說:“她是雲山的妻子!難怪胡大哥強作主,的確是個才貌超群的姑娘,和雲山倒是天生的一對。原本聽說她跳河了,我還為她可惜。前幾日提起此事,雲山竟然哭了,一直以為他很霍達,看來他對她付出了感情?既然她未死,為什麼夫妻不相認?”
胡佳紅說:“緣份難定。表妹現在鐵了心不認他。我也沒辦法。”何夫人說:“其實緣份真沒法說,駱梅喜歡他,可我卻不希望他們在一起,我想胡大哥也有這個心思。否則憑我們兩家的交情,他們早就在一起了。我們都知道雲山招蜂引蝶,他的心思不在駱梅這兒。就是駱梅想不開。”
胡佳紅說:“我也沒想到雲山對玉露這麼痴情。他們成親前原本見過一面,那時候胡云山就愛上了玉露。可是當他聽說他爹給他訂的是我表妹時,堅決反對,以為是他爹想還我媽的情。所以才逃的婚。這些我也是聽慧姍說的。”
何夫人說:“人真的沒法看。原以為雲山情場得意,不是個專一的人,沒想到他卻最痴情。玉露得此夫婿也該足矣。”
佳紅說:“她對雲山也有感情,否則她也不會來上海。可能她是怕第二次傷心吧。”
何夫人說:“這孩子伶伶俐俐,不但模樣生得好,性格也剛烈,小小年紀就把頭髮剪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本來夫妻琴瑟合音,恩恩愛愛,卻流落異鄉,甘做個平庸之人。雲山能得此妻也是他的造化。”
她們正說著話,柳枝走進來:“夫人,外面有個譚大帥府上馬弁求見,他帶來很多禮物,說送給府上少爺小姐。”
何夫人擦乾眼淚:“我們和他素昧平生,為什麼送禮物來?”
佳紅將與譚慶生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何夫人說:“既然認識,就讓他進來吧。靖華不在家,駱梅昨晚半夜回來,現在恐怕還沒起來。柳枝你去把雯藍找來。禮物收與不收,讓她決定。”
柳枝先將馬弁帶進來,然後命兩個丫頭去請四小姐。馬弁身穿一套灰色軍裝,長及膝蓋的馬靴,臉長得很清秀,一進來向何夫人敬了軍禮。然後向佳紅笑著說:“不認識我嗎?”佳紅瞪著眼睛,覺得面熟。
何雯藍一路跑著進來:“譚大哥派人來了嗎?”
馬弁向著何雯藍敬了一個禮:“四小姐今個沒穿旗袍,我們再打一架怎麼樣?”何雯藍和佳紅一齊認出她,原來是譚芷妝扮的。何雯藍一把抱住她:“我正想派人去接你,你就來了。”
譚芷說:“我一個人在家很悶,大哥有許多禮物要送給你們,我就自告奮勇接受這項任務,為的是看你們。”
何雯藍對何夫人說:“媽,她是譚大帥的妹妹叫譚芷。”
譚芷笑著說:“一進來我還以為走錯屋,我沒想到夫人會這麼年輕,直到看到夫人的氣質與風度與眾不同,才相信。”
何夫人笑著說:“你嘴好像抹了蜜了。你這麼高的身份,還討我歡心,也難為你了。”
譚芷說:“我說的是真心話,私毫沒有恭唯夫人的意思。從到上海就被人捧著,悶也悶死了。直到遇到他們,才覺得心情好些。昨晚一晚上就盼著天亮,睡也沒睡好,也奇怪,常時賴床到中午也不起來,今個早早就收拾好了。”譚芷命人將禮物搬進來,都是一些珍珠寶石、金銀之類的。
何夫人說:“現在時局混亂,軍費緊張,我們家也不缺這些用,大帥送這些東西我們可不能要。”
譚芷說:“知道何府在上海是首富,不缺這些,但這是我大哥的一點心意。我大哥說他們當兵的都是粗人。從北京來,本當帶些土特產,可是走得太急,什麼也沒帶。這次就這樣,等有功夫,派人去採買,再送來。”
何雯藍說:“我們是好朋友,你們送禮就見外了,如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