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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大可差人來告知本宮,卻偏生叫兩個宮人將糕轉送過來,擺明是試探本宮。意圖借本宮之手,替她除去心頭大患,本宮倒為什麼要替她做刀子使呢?還是叫蘇修媛紮在她心上,讓她時刻有個顧忌的好。免得她日後狂了起來,倒不好轄制。”一語才畢,又冷笑道:“其實她若當真告與本宮此事原委,本宮還真就非懲處蘇修媛不可。她卻偏生不肯,硬要來試探本宮心意。大概還想試試,本宮到底將她看得有多重。那好啊,敢在本宮面前弄鬼,那就讓她明白,本宮雖要她這孩子,卻也沒那般稀罕!”

穆秋蘭聽皇后口氣不好,便岔了話頭,說道:“蘇修媛怨恨文淑容,也算情理之中。但這黎順容卻又哪裡招惹了她?蘇修媛連她也要算計?”蕭清婉斜睨了她一眼,笑道:“穆姑姑久在內帷,這裡頭的關竅,該當比本宮想的明白才是。黎順容是沒礙著她什麼,可誰讓她有個孩子呢?又素來是個揚風炸毛、狂三詐四的脾氣,那喜怒行動就放在臉上,說起話來又是個道三不著兩的。弄出事兒來,推在她身上,人也都信。皇上又不大喜她,未必肯細查。蘇修媛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了。”

二人說著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月琴響聲,極是悅耳動聽。蕭清婉聽見這動靜,便笑道:“外頭敢是錢美人在彈琴?這聲兒竟都傳到這兒來了。”青鶯出去瞧了瞧,回來道:“是錢美人乘了車,正往養心殿去呢。彈著琴,聲兒都灑了一路了,好似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會彈幾首陳詞濫調,靠著這個爬上了龍床呢。”蕭清婉笑道:“她那可不是陳詞濫調,都是時新的各樣小曲兒。聽聞她還善作詞曲,連填了幾首,皇上都命人拿到教坊去配曲兒唱了呢。又說整個教坊算起來,都沒她唱得好,彈得好。賞雪宴那日,本宮聽著,她那喉嚨就是管玉簫,一手月琴也是罕有人及的,論起來也算是個色藝俱佳的妙人兒了。”青鶯卻啐了一口,頗為不屑道:“都是些下九流的玩意兒,有什麼了不起。”明月在旁插口道:“雲光樓梅園裡,她分明是安心等著的,奴婢就不信了,手帕子好端端的揣在身上,怎麼就被風颳了去,還叫皇上拾著了?這樣奸猾的圈套,皇上倒似是被油蒙了心的。”蕭清婉嘆道:“皇上喜歡她,說這些又有何用。”說著,她杏眼微挑,掃了二人一眼,問道:“你們兩個,今兒怎麼只顧數落起錢美人來?莫非是她得罪了你們?”明月還待說沒有,青鶯卻已按捺不住道:“娘娘不知,承乾宮那綠珠,好不可惡。仗著主子受寵,鎮日在外欺大滅小。前兒奴婢去內侍省要些絲線來,預備娘娘針線活計上要用,就碰上了她。奴婢倒好意與她問好,卻不想她仰著個臉,愛理不理的,嘴裡嗶嗶啵啵說些有的沒的,倒吃奴婢嗆了她幾句。如今想來,當真可氣。”

卻原來,那日青鶯往內侍省去,撞見綠珠。綠珠自謂主子得寵,竟沒理會青鶯。青鶯是皇后身邊有頭臉的大宮女,在後宮行走慣帶風的,哪裡受得了這個。兩個就拌了幾句嘴,那綠珠便說道:“都是一樣給人做奴才罷了,誰比誰更高些?!又擺些什麼譜兒呢?”這話戳了青鶯的心腸,兩個險不打了起來,早是內侍省的內監們攔住了。青鶯便結了這段仇恨在心裡,今兒藉著琴聲說了出來。

蕭清婉聽罷,卻一笑置之,並不理論,只問道:“錢美人打發了那些宮人,卻沒再往內侍省要補人麼?”穆秋蘭回道:“她那兒倒是打發人去說了幾次,都叫夏公公給擋了回去。錢美人雖是氣的要不得,卻也無法可施。”說畢,又道:“這倒也奇了,她缺人使喚,也不來奏稟娘娘,只顧自己硬扛著?”蕭清婉笑道:“她自作主張打發了宮人,哪裡敢再來問本宮要人?她既不來,莫不咱們還上趕著給她送去?她缺人使喚是她自個兒的事兒,與咱們有何相干!”一語未休,她又想起一事,遂問道:“皇上有多久不招人侍寢了?”穆秋蘭道:“大致也有十多天了,這都進臘月了。皇上不來後宮,也不招人過去。”蕭清婉微微頷首,沉聲道:“連著十多天不招人過去,這一開了齋*就先招了錢美人過去。可見皇上待她這份恩寵,倒不容小覷的。”穆秋蘭禁不住便道:“論理,這話不該奴婢說。皇上不來後宮,娘娘也不過去,就打發個人往養心殿瞧瞧也好。只顧這麼等著,哪能成呢?這些日子以來,這六宮妃嬪哪個不是今兒往養心殿送這個,明兒打發人送那個的。不就是希圖在皇上跟前提提自個兒的名兒,好讓皇上多念著些?娘娘倒且是坐得住的。”蕭清婉卻道:“都往養心殿擠,那有什麼可稀罕的?你不去打聽打聽,送進去的東西,有多少是進到皇上嘴裡去的?流水一樣的送東西,報菜名呢?皇上又記得住哪個?皇上不來罷,晚夕倒正好做些活計,姐姐過來也能多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