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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烈為國務軍政、黎民生計真正是憂愁不已,與那幾位閣老重臣連日的在書房商議。依他的意思,既不傷及百姓,又要顧全前沿戰事,這幾位公卿雖有能臣之稱,卻也著實為難。雖是有人提議,向民間增添捐稅,令其有錢納錢,無錢繳糧,並不定死數目,量力而行即可。如此憑藉天下百姓之力,必能湊足糧草,度過難關。贏烈聽聞此議,卻道:“如今並非收稅納糧的時候,又才過了青黃不接的時節,尋常百姓家中能有多少閒糧?怎肯平白無故的就拿出來呢?再者,朝廷雖說不定死數目,卻難保那地方官員,為貪功之故,強行徵收錢糧。如此一來,與從百姓手中強搶有何區別?必會致使民間怨聲載道,乃至天怒人怨。此舉,不可行。”他此言一出,這幾人也再沒什麼高明主意。
也並非這些大臣徒有虛名,而是錢糧是個實在的東西,庫中有多少是個死數,他們便有通天的本領也變不出來。皇帝又不許隨意增加賦稅,致使傷民,他們一時也無法可想。
為朝政繁冗,贏烈頭髮枉自焦掉了許多,卻並未得個什麼確實的辦法。也因而,再無心臨幸後宮,倒把那起新人丟的上不上下不下的,得沐春恩的竟只有寥寥幾人罷了。
這般過了十多日,宮中群妃難免生出些了抱怨,那些老人也還罷了,這新進宮且尚未得見龍顏的,怨懟之心尤為厲害,只是無人敢宣之於口,便把那股怨氣遷怒在旁人身上。又礙著宮規森嚴,皇后厲害,尚且沒人敢生事。
這日,因昨夜三更時分下了幾分雨,天氣涼爽,蕭清婉在後院樹下納涼。吩咐廚房做了幾樣時新小點,請幾位妃嬪過來坐陪閒話。武美人經過十多天休養,喉嚨所受損傷已然復原,便也過來與皇后請安謝恩。
眾人圍坐於合歡樹下,正值花開時節,樹梢上一穗穗的紅纓子花絮,宛如雲霞蒸騰一般,煞是好看。一片合歡隨風而落,就飄在蕭清婉的髮髻之上。皇宸妃瞧見,替她輕輕拈了下來,握在手裡,笑道:“又是合歡花開的時候了,該拿燒酒燙上一壺,吃上幾杯,方不負此景。只可惜娘娘身懷有孕,不能飲酒。”蕭清婉也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若你們想吃,本宮這裡存的有上好的燒白,你們自管拿去,倒不必管本宮。”眾妃哪裡敢說吃,不過依著皇后的話,笑著虛應了幾句。
座中周美人見武美人身上的衣衫甚是光鮮,料子是不常見的,水紅色的衣衫上頭繡著荷花鴛鴦,掐了金絲,十分的鮮豔奪目。穿在武美人身上,讓日頭一照,更顯得她烏髮如雲,面若芙蓉,光彩照人。周美人年歲尚小,正是愛嬌的年紀,一見就喜歡上了,便纏著武美人問道:“武姐姐,你身上這衣衫是什麼料子?這樣豔麗好看。這繡活也是頂尖兒的蘇繡,要是放在外頭,拿著銀子也尋不出來呢。姐姐快告訴我,這料子是哪裡來的,我好也尋上一匹,裁件衣衫穿。”武美人見她問,只據實答道:“這件衣裳是娘娘賞賜我的,這料子據說叫做盤絛繚綾,上頭的繡花也是娘娘吩咐繡坊給做的。今兒還是第一日上身。”周美人聽說,心裡喜歡,只是礙著臉皮薄,不好意思張口,拿手細細的摩挲武美人衣衫上的花紋,愛不釋手的。
蕭清婉瞧了出來,笑道:“這是去年揚州進貢的,有數的也就這幾匹。本宮裁了一件天馬繚綾的褂子,玄鵝的給姐姐做了條裙子,這件是盤絛的,就給了武美人了。周美人若喜歡,本宮那裡還有兩匹雲紋織金紗,美人可以拿去做個披帛。如今天熱,就做條罩裙穿著,輕薄透氣,也比那些綢緞好些。”周美人是個孩子脾氣,秉性率真,聽聞此語,連忙起身笑嘻嘻的與皇后謝了恩,才又坐下。蘇昭媛在旁瞧著,嘴裡說道:“這料子好是好,只可惜做不得小孩衣裳。嬪妾才做了一頂泥金八寶的帽子,給四皇子戴著呢。”皇宸妃向她笑道:“自從四皇子歸到昭媛那裡,昭媛是行動就惦記著。好容易空閒了,不說打扮自己,倒先給他做帽子。”蘇昭媛聽了這話,也笑了。
蕭清婉聽她們說了幾句家常,便向武美人關切問道:“你的傷可怎樣了?好利索了麼?若是不成,就再請太醫過去看看。不必心有顧忌。”武美人趕忙起身回道:“多謝娘娘記掛,嬪妾已是大好了,日常說話飲食都沒妨礙了。嬪妾不爭氣,鬧了這麼一出,辜負了娘娘厚愛。”蕭清婉淺笑道:“這是什麼話,天災**,也不是你能預料的到的。就可惜耽誤了你的好日子,又不湊巧趕上朝廷事多,皇上顧不上,只好暫緩緩罷。不過依著你的容貌資質,這恩寵是早晚的事,你也只管等著就是了。”武美人臉上微紅,低低的道了聲“是”便又坐下了。